“想什么呢?”贾连城今天没有骑马,而是与妻子同坐在车里,“累了么?你不必日日来的,我看宁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妻子这么操劳还不是为了自己?贾连城看着叶睐娘如粉玉的甲尖,忍不撰那双素手握在手心,“明日就说你不舒服,在家里歇上几日吧。”
“呃,没事的,”叶睐娘感觉的他掌心的温暖,心里一动,这是贾连城头一次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只是在宁家听了些事,有些不安心,”叶睐娘仿佛没有感觉到贾连城的动作,不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将手抽回去,对他又是一个打击。
“怎么了?”贾连城很少见叶睐娘犯愁的样子,“是宁家说了什么?”
叶睐娘不打算做那种将什么苦恼都埋在心底,总是对老公奉上微笑的女人,所以便把从宁沁那儿听来的消息跟贾连城说了,“我的意思虽然咱们的家世与田家比相差不少,但碧娘也是母亲手心里捧大了,嫁给庶子…”尤其是田家那样的家风。
“还好你听来这些,”贾连城心里一沉,这田家未必没有打这样的主意,“以后跟母亲说,田家还是少去的好,那样的人家咱们也高攀不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贾莲碧冲到孝慈堂,“田家秀下了帖子来,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田家那里咱们现在还是少去的好,”温氏听了贾连城的话,也觉得女儿万万不能给人做了庶媳,尤其两家过于悬殊,女儿以后哪里会有抬头做人的时候?
“娘,”贾莲碧脸一红,坐到温氏身边,“田家还有几个嫡出的少爷呢,”以她的品貌,贾莲碧不相信田夫人会看不上自己,“哥哥如今也升了职,仕途正好,只要,只要我的嫁妆够丰厚,还怕不成?”
席明月跟她分析过,只要她在田家好好表现,未必没有机会,贾莲碧也是这么想才细细做了手帕荷包送与田六娘,图的就是这些针线能入了田家夫人的眼,“田夫人也夸我贤惠柔顺~”
“你,”温氏气得浑身哆嗦,“柔顺,当家主事的媳妇要什么柔顺?你给我回去老实呆着,田家断不能再去,去跟周管事说,咱家秀病了,要好好养着。”
“娘~”贾莲碧扑通跪在温氏身前,“您怎么么糊涂,我若是进了田家,咱们与田府就是姻亲,与哥哥只有好处~”
温氏摆摆手,“你只管听娘的话,那田家人口太多,要挑的又是庶子媳妇,听闻那田夫人也是厉害人,你这脾气,算了,你的婚事我与你嫂子自会打算,这事想都不要想。”她虽然希望儿子越来越出息,但拿女儿的终身去换,温氏还是要好好考量,现在田家又没有逼上门来,温氏还是希望能躲则躲。
“嫂子,指望她?”贾莲碧虽然没想着立马嫁人,但将婚事交给叶睐娘,她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就像席明月所说,叶睐娘根本不会希望自己嫁的比她好,“她几次出门,什么时候带过我?现在她天天呆在宁家,怎么不带我去?还有,田家又不是没有嫡子,我成日连个像样的头面都没有,人家哪里会看得上我?我若有大笔的嫁妆,田夫人一定会来提亲!”
“四秀,太太也是为你着想,这田家确实不怎么妥当,奴婢去打听了,这田家的几个庶子没有一个成器的,实在配不上您,太太也是怕田夫人万一真的开了口,她是上官夫人,咱们到时怎么说?”姜嬷嬷叹了口气,“您就信太太的,她是您的亲娘,怎么会害了你?”
“我娘自然不会害我,”贾莲碧神情黯然的看着温氏,“怕就怕嫂子误了我,我算是看透了,她根本就不希望我嫁的好。”
“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常妈妈听锦言说完,长叹一声,“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真真是长见识了~”
叶睐娘被她这“活到老学到老”逗的一笑,“应该是那句话,‘活到这把年纪真是什么都见着了’,”这好像是句韩剧的台词,不过这贾莲碧还真是让她也长了见识,真真是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这四秀也真是奇了,”锦言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到咱们秀时笑mī_mī的话也总是捡好听的说,怎么背过身子又这个样子?”姜嬷嬷将孝慈堂里的一幕告诉给了锦言,这丫头就一直闹不明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桃子啐了一口,“以后她再来,看我怎么拉刮她,真真是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叶睐娘摇摇头,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贾莲碧就是这样,对自己估计嫉恨的更多些,尤其是在自己的衣料首饰面前做不到富贵不能移,那心里就更扭曲了,一面贪图自己的东西,又一面恨自己比她拥有的多,“算了,随她去吧,反正太太的意思咱们是知道了,到底是相公的妹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贾莲碧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别住了,只要自己提议的,她估计都会认为是在害她吧~
“碧娘今天怎么样?又闹了?”贾连城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贾莲碧,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在屋里待着呢,母亲是铁了心了,不会让她再到田家去,”叶睐娘微微一笑,“过几日宁家喜事了了,我就带她到宁府坐坐,沁娘好相与的很,也让她散散心~”
“难为你了,”叶睐娘已经换上的春衫,藕色的无领宽袖对襟褙子盈盈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她正仰头看着夜空的弯月,初春的夜风也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