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我怕被你鄙视。对你而言,当年那么苍老的我,那么残疾的我,那么冷漠的我我真的不想承认,宁愿我只是你现在认识的这个人,至少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至少我已经可以正常行走,至少我已经有勇气主动与你说话。”
时年啼笑皆非,怔怔望向他:“怎么会这样”
他终于重新睁开眼睛,颧骨上竟然罕见地拢起了一团粉红:“我也同样许多次地问过我自己,甚至问过上天:怎么会这样”
时年尴尬地起身:“理事长,谢谢你今天与我分享这么多故事。我想我需要消化一下。这些照片,我可以带走么”
见她要走,他面上的神色便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他颧骨上的粉红也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他又是清冷高贵的威廉佛德,他笔直坐在沙发上朝她扬起了脸,目光也变得清冷下来。
“不可以。虽说你是照片中的人,可是这些照片是我这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它。”
“倘若你觉得我这样是侵.犯了你的肖像权,你可以向法庭提起告诉。总归,这是我的,我绝不放手。”
时年尴尬得咬住嘴唇。
是可以不用太过计较,可是一想到自己少女时代得照片却留在这个陌生的男子手上那种感觉,真的有点奇怪。
她便重又坐下:“理事长说笑了,我才不去打官司。因为就算打了,我也打不过您不是不如“她妙目一转,“不如,咱们剪刀石头布”
皇甫华章一个没想到,长眉高高扬起,随即“嗤”的一声笑出来。
再抬眼望向她去,目光里已然又是潋滟成一片温柔的海。
“你呀,总是叫我这么全无防备。”
又是叹,又是苦笑。可是那腔调里竟然是满满的**溺。
时年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情:“那不如这样,我们就把这些照片重新再洗印一套来。原件我带走,将洗印完的副本留给您,好不好”
“不好。”他抬眸望来:“我要原件。”
时年只得再退一步:“您再这么霸道,我真的要叫您大叔了”
皇甫华章唇角便是一抿。
时年垂首一笑:“好,那我不叫。条件是至少您在每一年的照片里,给我一张原版,行不行这也是我的人生呢,好不好吗”
她姿容娇俏,不自觉地用撒娇的语气在与他缠磨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新鲜而又熟悉,让他如在梦里。
心便不自觉地软下来,终于勉强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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