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呀,你倒是喝呀。”
“新娘子,该奉茶了,这不是你们华国的传统婚礼吗,怎么还不敬茶。”
周围很多的宾客,看到她呆呆站在那里,都忍不住用外文催了起来。
纪沐雅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定。
她抬眸看着薛枭,眸子里悉数是一片退缩之意。
薛枭冷冷一笑,他猛然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胳膊往前一带,茶水洒出些许,他也不管不顾,笑着对薛明义和周若然说:“爸,妈,这是沐雅敬你们的酒。”
薛明义目光复杂地看着薛枭,叹气,“你这是何苦,哎!”
然后二话不说,端起托盘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周若然也跟着喝了一杯茶水。
纪沐雅见状急了,她想把手缩回去,可是男人的力气却无比大,死死地禁锢着她。
接着他又捏着她的手,让茶杯来到她嘴边,微微倾斜,强制让她的唇舌沾染了茶水。
纪沐雅使劲摇着头,突然,她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大吼了一句:“够了薛枭,你放开我,这根本是一场闹剧,我不想再进行下去了,叔叔,阿姨,我不是你们的儿媳妇!”
她这一句嘶吼,顿时让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到了这个时候,宾客们也都看出来了,这场婚礼貌似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喜庆美满。
自从新娘子走进来,就透出一种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气息。
她好像很不情愿嫁给新郎,不知道是两人闹了矛盾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薛明义跟周若然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
薛家在云城是祖祖辈辈的望族,从来未丢过这么大的人。
薛明义猛然站了起来,瞪着薛枭,“看样子我跟你母亲来错了,我们千方百计的避过封家的眼线偷渡过来,是为了在这种盛大的场合祝福你们,可是现在看来,抢来的终究不是属于你的,儿子,回头吧,强扭的瓜不甜,你收手吧,现在把她送回去,说不定封薛两家还能冰释前嫌。”
“别说了爸,我不会后悔。”薛枭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今天的一切,其实都在我的预料中。”
他忽然转头,吩咐下人,“少奶奶身体不舒服,先送她回房。”
两个佣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搀着纪沐雅,“少奶奶,走吧。”
纪沐雅目光复杂地看了薛明义和周若然一眼,然后她迫不及待地迈着快又密的步伐离开了大厅。
后面的事情她不知道,也不想打听,不知道那些宾客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薛枭是怎么跟他的父母解释的。
回到房间里,她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心绪不定地想着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借着婚礼逃跑的计划失败了,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
薛枭即使是再好的脾气,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配合,他也还是会被激怒的,刚才在婚礼现场,她就感受到了他沉沉的怒意。
她抱着两条腿,在沙发的角落里缩一团,心酸地想着封楚倾。
楚倾,如果我真的失去了贞操,你还会要我吗?
答案不用说也是否定的。
当年苏瑜跟汪淩月一夜贪欢,即使苏瑜不爱汪淩月,她也还是果断的离开了苏瑜。
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封楚倾又是那么高傲的男人,结果可想而知。
难道就只有那唯一一个可行的办法了吗……
“纪小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其实跟了少爷挺好的,少爷对您那么好,什么都依着您,您嫁给他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别的女孩子求都求不来呢。”
纪沐雅微怔,然后摇了摇头,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桌上的烛台,扯唇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你以为的幸福在我这里未必是幸福。”
“怎么不是幸福呢?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您这么说我可不答应,您是不知道少爷有多喜欢您,您天天发脾气,少爷就像哄个宝贝似的,这几天半夜您睡着以后,少爷天天……”
纪沐雅排斥地打断女佣的话:“我不想听,你下去吧。”
女佣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黄叔过来了,“纪小姐,您可以移步到新房那边去了。”
纪沐雅抬眸,眼尖地瞥见门缝外面隐约站了两个黑衣服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保镖。
她叹叹气,该来的躲不了,既然到了这一步,逃避不是办法。
她站起身,跟着黄叔走出了房间。
十分钟后,来到了一间很大的木质阁楼。
这几天薛枭一直在忙前忙后说是要布置新房,应该就是她现在站的地方了。
到处都是红色的,红色纱帐,红色的地毯,大红色的囍字贴满了门窗。
黄叔站在最后一道门的外面,笑容满满,“不早了,您早点进去吧。”
纪沐雅隐约明白了黄叔那个笑容里的含义。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她便闻到了熟悉的曼陀罗香气,比美容舱那次淡了不少,而且还夹杂着另外一种陌生的甜腻香气,调配的恰到好处,不仅不会让人昏昏欲睡,闻着还有几分精神抖擞。
不远处的纱帐里,隐约透着一个人的影子。
纪沐雅大步走了过去。
站在纱帐外,她淡淡地道:“薛枭,你出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一只白皙的手臂忽然从里面伸了出来,拉开了半个纱帐。
露出男子精壮的上身,和一张迷离的脸。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眸色幽暗深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