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谢:东郭琪柏的打赏,谢:神奇的金甲虫、黑桃木的月票。)
洛阳皇宫,安禄山的寝殿之中。严庄正小心翼翼的探问安禄山心目之中的太子人选。在严庄看来,不管安禄山今日将身上的病痛归结于他的登基得罪了上天的举动是否发自起真心。但以安禄山此刻的身体和精神来看,立太子之事也应该立刻提上议事日程才是。
只不过,这件事若不是安禄山自己提出来,谁也不敢说出口。因为以安禄山的脾气,若贸然提出立太子之事,很可能会被他误以为是对他的不忠心。安禄山才不管什么国本之忧,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立太子的。
面对严庄的询问,安禄山沉吟了半天没有说话。眼睛上的剧烈痛痛和肚子上毒疮的疼痛让他心烦意乱。他实在不想提立太子这个话题,但他不得不提,因为他寄希望于用这种办法逃过天谴。这个办法也是他最近极为宠信的张天师提出来的办法。他之所以坚定事遭受天谴,也是因为这位张天师设坛问道之后得出的结论。扶乩的沙盘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天谴两个字,故而安禄山深信不疑。况且,如果自己当真熬不过这一劫的话,也是要提前安排好后事的。
“立太子的事情,朕想了很久难以决断。今日请你入宫,便是想听听严先生的意思。群臣之中,唯有严先生是学富五车的博学之人。这样的大事,朕认为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的。朕一直认为,你比其他人的见识要高,看的要远。”安禄山缓缓开口道。
严庄没有被这些溢美之词打动,他才不会贸然说出自己的意见来,他知道安禄山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完全无需自己的意见。安禄山这么说,其刺实只是试探自己的心思罢了。恐怕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只对自己一个人说。况且他的话严庄一点也不信。曾几何时,安禄山确实和自己配合默契,但自从自己数次劝说他不要称帝之后,安禄山便早已对自己心存不满了。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陛下如此器重臣,臣却要让陛下失望了,因为臣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严庄不露声色的道。
“你不会因为之前和朕之间的不快而嫉恨朕吧?故而你不愿袒露心迹?”安禄山沉声道。
“陛下万莫这么想,臣岂会嫉恨陛下。陛下突然问臣的意见,臣可是一点准备也有没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恕臣不能帮陛下决断了。”
严庄下决心将皮球踢回去,面对喜怒无常的安禄山,严庄可不想又被安禄山无辜惩罚一番。安禄山太狡猾,别看他现在眼睛瞎了,肚子上生了脓疮,跟个半死不活的人一样。但他的脑子还是挺清醒的,他想窥探别人的想法,却死活不肯先表态。一旦自己的想法和他相谬的话,安禄山一定会将自己视为另类。
安禄山面露失望之色,叹息道:“严先生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么?朕还以为,你们私底下一定议论过此事,并且心目之中有了人选了呢。朕还打算听取你们的意见,众议而决此事呢,现在看来你们都没去想这件事,这可如何是好。”
严庄沉声道:“臣等当然不会妄议立储之事,陛下春秋正盛,又新近登基为帝,此时提及国本之事毫无必要。再说和大唐朝廷的战事未平,所有人都一心想着战事,怎会去突然想起这些事情。就算是臣,若今日陛下不召臣觐见,臣也不知陛下身子不适,也不知陛下竟有立太子的想法。”
安禄山点头道:“你说的很是,朕生了怪病的消息确实没让人知道。朕不想让你们担心,故而朕这一个多月都未上朝。罢了,既然你们无定议,朕也不问你了。朕的心中倒是有人选,无非是庆绪和庆恩两人之间抉择。然而我却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犹豫难以决断。那么你告诉朕,在你看来,这二人中你觉得谁更合适为太子?”
严庄缓缓道:“晋王和燕王确实都是合适的人选。晋王这段时间成熟了不少,颇有陛下之风。燕王年纪虽幼,但也聪明伶俐,上下无不夸赞。两位王爷都很适合,确实难以决断。臣也觉得是个难题。”
安禄山道:“你也不必隐瞒,朕知道你们其实更属意于庆绪。你和他不是关系不错么?我听说你常常出入他的府中呢。”
严庄心中一凛,忙道:“陛下误会了,臣确实经常出入晋王府中,不过那都是公事。前段时间陛下命臣协助晋王剿灭朔方之敌,臣岂能不时常去和晋王商议?但臣可从未涉及立储之事,请陛下明察。”
安庆绪呵呵笑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看着庆绪长大的,在幽州时,朕还要你当庆绪的老师,可惜庆绪顽劣,不肯拜师。你和他之间熟络也是正常的。朕不过是顺口一提,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刚才评价的很对,庆绪确实长进了不少,能领兵打仗,能为朕分忧。而且以立长为念,他也是太子的合适人选。”
严庄只能点头沉默不语。
但听安禄山继续道:“但是,立太子是大事,朕不得不慎重。朕说心里话,对庆绪,朕是不太放心的。朕知道他其实一直想自立,一直想着干一番大事。但在朕看来,他这是好大喜功之举。论能力,他还差着老大一截。而且他脾气暴躁,和史思明他们关系不睦。朕若将这江山交给他,朕担心他是否能和史思明以及朕的这些老兄弟们搞好关系。若他们惹恼了史思明他们,朕的努力便将全部葬送在他的手里了。朕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