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没有结果的,小棠姐姐自己也知道,她和王爷爹爹,是没有结果的,偏偏割舍不掉……”
“如果、如果小棠姐姐喜欢的,是一个与她年岁相当的男子,那该多好?”
“可惜,命运太捉弄人了。”
楼天籁一边心酸哭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郦师白的温暖手掌,轻捧着楼天籁的脸,目光落在不知名处,感慨般的喃喃道:“喜欢一个人本身并没错,错的是喜欢上一个,无法喜欢你的人。”
楼天籁抬起头,泪眼婆娑问道:“丞相,我一直没有问,丞相喜欢我吗?”
郦师白微微一笑道:“天籁为何一直没有问?不正是因为清楚答案吗?”
楼天籁摇摇头道:“不,我不清楚答案,我从前只是觉得,喜欢丞相,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丞相无关,与旁的人也无关。可经过小棠姐姐的事情,我明白了,原来我喜欢丞相,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微顿了顿,眼睫轻颤,晶莹抖落,楼天籁认真的问道:“丞相,你喜欢我吗?”
郦师白淡笑道:“我喜欢天籁,当然喜欢。”语声低柔和缓,其意却是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楼天籁含泪而笑,想了想,又问道:“喜欢我什么呢?”
郦师白笑道:“喜欢就是喜欢,需要理由吗?”
楼天籁皱眉斜睨,“不需要理由吗?”
郦师白别过头去,“不需要。”
痴痴的望着他那如雕如的琢侧脸,楼天籁小声嘀咕道:“好耳熟的一句话。”
郦师白耳尖,“什么?”
楼天籁撇嘴耸肩,“没什么。”
蓝花棠自杀后的第三日黄昏,楼天远办完了衙门里的差事,先跟闻人子乔一块去了一趟棠园,然后才回到三口居,楼天远换了常服,忧心忡忡的来到天籁园,放眼四望,瞧见苏饮雪和楼天籁她们几个,在紫藤花架下坐着做针线活儿,便径自走了过去。
“公子爷。”
“哥哥。”
楼天远神色黯然,在楼天籁身边坐下,沉沉的叹了口气。
楼天籁问:“哥哥刚从棠园那的情形如何了?”
“老花还是老样子,一直守着小棠,不眠不休不吃不睡,怎么劝都没用。”楼天远眼中布满血丝,模样有些憔悴。
三日来,楼天远和梁上尘他们几个,除了要忙各自的差事,还得轮流到棠园陪伴蓝花参。虽然劝不了蓝花参,但作为好朋友,在蓝花参最伤心之时,至少要陪在蓝花参身边。
众女相望一眼,齐齐叹气。
白薇垂了眸子,同情叹道:“蓝二爷实在可怜。”
苏饮雪黛眉微蹙,深感忧虑,“长此下去,蓝二爷的身体,会垮掉的。”
白芷表示颇为不解,“有一,小棠姑娘怎么狠得下心,就这样死去?难道没有了九王爷,当真就活不下去了吗?”
白芍道:“咱们与小棠姑娘所处的境况不同,自然不能理解小棠姑娘的想法。”
白芨道:“小棠姑娘毕竟年幼,太过偏激了。”
楼天籁感叹道:“偏激的人真可怕。”
唐小婉背靠着软垫,坐得极为舒适,“秀你也挺偏激的。”
楼天籁道:“就算将来哪****失恋了,也绝对不会选择自杀的。”
白芷道:“秀要杀的,定是那个不长眼的负心汉罢。”
楼天籁皱了皱鼻子,“我是舍不得美人爹和哥哥还有各位姐姐好不好?”
楼天远殷切的望着苏饮雪,目光闪闪道:“饮雪,帮帮忙,或许只有你能劝得了老花啦。”
苏饮雪略沉吟,点了点头,“我明日去瞧瞧。”
夜里,取出蓝花棠遗留给她的长信,又坐在灯下仔细看了一遍。苏饮雪统共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都少不得以泪洗面。翌日晌午,苏饮雪亲自下厨,精心做了几样菜,想着蓝花参已经三日未进食,于是,就连米饭也颇费心思。准备好饭食装入食盒,与楼天籁一起乘坐马车前往棠园。
今天守在知雅苑里的,是郦师白和楼天远,见到苏饮雪与楼天籁,点头致意后,俩人自觉退出门外。楼天籁走到**边,看了一会儿,望着蓝花参低声。”
蓝花参听到了,但没回应。蓝花参太过疲惫,一点气力也没有。
与苏饮雪交换了神色,楼天籁离开了卧室。
苏饮雪将食盒放在桌上,不疾不徐走到**边,瞧着蓝花参现在的模样,眼圈顿时一红。蓝花参眼窝深陷,皮肤松弛,胡茬邋遢,嘴唇泛白,裂了好几道口子。蓝花参瘦了一大圈,原本刚好合身的衣裳,如今勉强挂在身上,整个人死气沉沉,一点活力都没有。
苏饮雪心中难过,哽噎唤了一声,“蓝二爷。”
良久,蓝花参方后知后觉抬起头来,呆呆愣愣的望着苏饮雪,死灰的眸光微微闪动,嘴唇翕张,却发不出声音来,苏饮雪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蓝花参单薄瘦弱的身躯,倏地为之一震,紧张慌乱不知所措,嘴唇不住的颤抖,血丝从裂缝中滚落,努力了好半晌,终于发出了声音,“苏、苏、苏姑娘,你怎么哭、哭了……别哭啊……”
蓝花参这一出声,苏饮雪哭得更厉害。蓝花参原本那富有磁性的,极其吸引人的嗓音,完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惊的嘶哑!仿佛蓝花参的嗓子,曾被千刀万剐,然后用盐腌过一般。
蓝花参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苏姑娘,别哭啊……”
苏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