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贝儿神色难看,一手捂住胸前的项链:“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条项链很贵,是她缠了好久,才问圈内一个“干姐姐”借到的,那个干姐姐也只有这么一件值钱的首饰,如果被她弄没了,肯定要和她拼命。
李贝儿想想就欲哭无泪。
夏绫却依然笑吟吟的:“那就是想赖账了。”
说着,她轻轻瞥了眼周二少。
周二少被她一个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李贝儿是他带来的,丢的是他的人,这让他很火大。“李贝儿,”他语调冰冷,“愿赌服输,你不要搞得连服输的机会都没有!”
李贝儿浑身一颤,顿时清醒了。
宁可得罪干姐姐,也不能得罪周二少,周二少至少有一百种法子让她死得很难看。
李贝儿忿忿地取下脖颈间的彩钻项链,递给夏绫:“拿去!”
夏绫接过,彩钻璀璨的光芒衬着她白皙的手指,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李贝儿的心紧紧揪起,肉痛极了,依依不舍地看着夏绫的动作。
夏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项链,对李贝儿说:“现在你可以滚了。”
什么,还要滚?!李贝儿本来指望夏绫忘记这茬的,不幸的是,人家记得可清楚呢。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夏绫:“做人不要太过分!叶星绫,你也是混娱乐圈的,这么得寸进尺,别搞得大家以后不好相见!”
“相见?没这个必要了吧。”夏绫云淡风轻,不过是个三流小明星而已,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提并论?在她眼里,这个李贝儿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你自己滚,还是我让人帮你滚?”她很好心地问。
李贝儿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白,交织变幻,精彩的很。
偏偏夏绫还掰着指头帮她算:“自己滚呢,轻重力道都可以自己掌握,脸什么的多多少少可以护住一点,别人帮着滚呢,下手没轻没重的……”
“我自己滚……”终于,李贝儿咬牙说。
她狠狠心,在所有人或幸灾乐祸、或看好戏的目光中,身体抱成一团,一圈圈地沿着草坪滚了出去。她滚得很艰难,不多时,身上、脸上就沾满了草屑,披头散发,还被细碎的石子和树枝划出一道道口子,看上去狼狈极了。
围观人群中,有几个女孩子掩口而笑。
这个李贝儿平时趾高气昂,很多女孩都看她不爽,此时能见证她的落魄,她们的心情舒畅极了。表面上,却装作同情的样子,娇声娇气地议论:“好可怜哦……”
“就是啊,脸都划破了呢,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去惹厉少的人,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她好笨哦,好惨哦……”
一群女孩叽叽喳喳,说着看似怜悯的话语,实际上兴奋得根本掩饰不住。夏绫的心情也很好,她一向有仇必报,而这种当面报仇的感觉,还是很愉快的。
“给你。”望着李贝儿滚出视线,她心情大好地对厉雷说。
厉雷疑惑地看着手中多出来的彩钻项链:“给我?”
“是啊。”夏绫语调轻快,理所当然,“之前的赌注是问你借的,赢了的东西当然是给你,就当利息。”她说完,翩翩然转身走了。
留下厉雷,对着手中的彩钻项链发呆。
杜云锋笑得打跌:“厉二啊厉二……哈哈哈哈哈哈,向来只有你赏女人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赏你东西了?怎么样,感觉如何?还不快追上去谢主隆恩?哈哈哈哈哈……”
厉雷脸都黑了,把手中的项链一收,大踏步离开。
留下的人,担心地拽了下杜云锋:“你说,厉二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可能,”杜云锋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哎哟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刘你放心,你没看见那丫头把厉二吃得死死的,厉二怎么可能真生她的气?他自己气自己还差不多!”这群人里,数杜云锋和厉雷的交情最好,是真正过命的兄弟,所以,听他这么说,周围人多少都安了些心,厉少没生气就好,不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厉雷确实是自己气自己。
是他带她来南山俱乐部的,却没能好好护住她,害她被人挑衅,还要她自己站出来解决麻烦。就连礼物,她也不肯收他的,甚至还用利息的方式和他撇清!
厉雷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哄过那么多女孩子,就没像这次这么失败过。
这是耻辱,绝对是耻辱。
不行,他要想办法一雪前耻!
就在厉雷握拳发誓的时候,夏绫的心情却很好,她牵着倾歌,沿着草坪慢慢散步。这一走就走出了很远,渐渐地,周围桃花多了起来,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已经有多久没像这样好好看过风景了?
夏绫一边走,一边想。
好像,自从上辈子她知悉裴子衡与王静琬订婚的消息,整个世界就天崩地裂,再也没有明亮过。重生以来,她一直沉浸在悲伤的往事里,还要应对现实琐务与裴子衡的纠缠,如果不是这次来南山骑马看桃花,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真心的微笑。
她伸手摸了摸倾歌华丽如血缎的鬃毛,倾歌亲昵地蹭了蹭她。
来这里,还有与倾歌重逢,都要感谢一个人。
厉雷。
也许,与厉dà_boss相处,并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小绫。”
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