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雷依然站在篱笆边,晚夏的风拂动他的衣襟。
听见夏绫含着笑意的声音,他眼中的笑意更深,嗓音微微有些喑哑:“那我走了。”说完,挂了电话,就真的转身离去。
什……什么?!
夏绫目瞪口呆,望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也不知道努力一下,说几句软话哄哄她,她不就放他进来了吗?!哼,直男癌,小心眼!混蛋!
晚风微熏。
他的背影消失在红墙与常青藤深处。
夏绫泫然欲泣,后悔极了,没事傲娇个什么呀,呜呜呜,刚刚该直接去给boss大人开门的,她好想他……呜呜呜呜……
夏小绫同学耷拉着脑袋,对着手指,不开心了。
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嗨,我的小美女。”
是厉雷!她惊喜地回头,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放着光,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厉雷!”拥抱完了,又用力打他,“你混蛋!你骗我!我看见你走了的!呜呜呜。”
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想我?”
“才不!”她又傲娇上了。
“可是我想你了。”他依然笑着,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在怀,满满的都是幸福。——也不枉费他从后院翻墙爬上来。
“想我你还走?”她还是不高兴。
“不走了。”他柔声说,抱着她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坐下,“小猪。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南宫清雅吓坏?”接到她的电话,他就赶了过来,唯恐她在和南宫清雅的交锋中吃亏。
“我没事。”想起南宫清雅的那张脸,夏绫还是心有余悸,“你到底给她下的什么药?好可怕。”
“定向腐蚀药剂。”厉雷随口说,“前段时间替卫家押送一批货物,卫家当成报酬给我的。还有两瓶,一瓶可以腐蚀手,一瓶可以腐蚀脚。”
夏绫打了个寒颤,还是好可怕。
“他们……”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卫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研究出来的药剂都这么可怕?”
“卫家的药剂在黑市很受欢迎,传说中,他们还是好几个大国的生化武器供应商。如果你在外面遇到危险,报我的名字不管用的时候,”厉雷的声音微微顿了顿,想起自家百般刁难的爷爷,“可以报卫韶音的名字。”
“哦。”夏绫倒是没觉得什么,她能有什么危险?心中倒是有另一层不安,“南宫清雅不会有事吧?”
“你担心她?”
“她……”夏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她罪不致死,我们……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她知道厉雷是为她好,护着她,生怕这番话会让他不高兴,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看他脸色。
厉雷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摸着她一头顺滑的长发,声音还是很柔:“你这么心软,离了我该怎么办。”
“我才不心软!”她努力地做出很凶的模样。
“好,好,你不心软。”他笑,停了几秒,才说,“放心,南宫清雅没事。定向腐蚀药剂的范围是不会扩散的,她那张脸看着吓人,其实除了吃饭漏风,别的没有太大影响,等我把解药给她,慢慢地就能养好。”
夏绫听他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
厉雷看在眼里,轻叹,这丫头,还说自己不心软?还好,他早就知道她杀条鱼都不忍心看,特地从诸多手段里挑了一种看着吓人、实际上伤害最小的,要不然,她还不得被良心折磨死?
“那你把解药给她吧。”夏绫说。
“不要剩下的七百五十亿了?”厉雷问。
“你不是说她没钱了吗?”夏绫冷静下来。其实,刚刚在电话里和厉雷说的那些“要不到钱就不让进门”都是调情,要是南宫清雅真没钱了,总不能让人家以命抵债。反正,为了情趣内衣店的一场口角,让人付出五十亿的代价也够了。
厉雷却说:“南宫清雅没钱了,南宫家还有钱啊。”
夏绫说:“七百五十亿,你真要让他们倾家荡产啊,什么仇什么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厉雷冷笑。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肖想着把女儿嫁给他的不知道有多少,更早就把他与小绫的关系调查得清清楚楚。他们明知道他爱的是小绫,却还不怕死地推销自家女儿,甚至,不惜使手段谋害小绫——
小绫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安插在暗处的保镖已经帮她阻挡了好几起车祸和谋杀了。
这些事,厉雷不想说出来吓到她。
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南宫家没你想的那么无辜,”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家也是在黑-道上混的,不同的是,我们厉家做的是军火、赌场、押货之类的生意,而南宫家,是贩毒的,还贩卖活人,还有人体器官。”
听得夏绫打了个寒颤。
那样的事,对她来说太遥远,遥远得像天方夜谭。
“他们的钱来得不干净,”厉雷说,“就算都给了你,也是他们活该。”
“我……”夏绫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真是那样来路的钱,她拿着也烧手,恐怕夜里都会做噩梦。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厉家的往事?”厉雷轻轻地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问。
她恍惚地摇摇头。
于是,厉雷说:“厉家原本也是在国内生活的,晚清时期,民不聊生,厉家的一位祖爷爷活不下去了,才偷渡到海外。当时,一艘船上饿死了许多人,侥幸活下来的十几个人,都面黄肌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