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夫君若兰擎的心思若兰夫人也能明白,夫君就是想帮杨瑾煜争取到楚国公的兵权。
说起来,她那夫君心里对楚国公也是有芥蒂的,只是眼下迫于形势才会偏向楚歆瑶。
若何言笑真能拿出她的本事,能让她夫君服气,那么楚歆瑶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言笑向若兰夫人行了礼,而后落落大方又端庄从容的转向众人。
在众人满是无法置信的目光中,樱唇微启,甜美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内。
“胜战计之瞒天过海。是说防备得周全时,更容易麻痹大意;习以为常的事,也常会失去警戒。秘密常潜藏在公开的事物里,并非存在于公开暴露的事物之外。公开暴露的事物发展到极端,就形成了最隐秘的潜藏状态。也就是说,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伪装的手段迷惑、欺骗敌军,使敌军放松戒备,然后突然行动,从而达到取胜的目的……”
大殿内静悄悄的,只有何言笑的声音。
杨瑾煜俊目炙热的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心中波涛汹涌。
他早就觉得这个小媳妇是块宝,如今更是证明了他的目光如炬。
此等才智风采,满腹锦绣,来日可为后!
楚歆瑶看着满身光华的何言笑,脸色越来越苍白,藏在袖中的手越握越紧,指甲刺破了手心也不觉得。
她……怎么会如此精妙的兵法?!
她真的只是一个农女吗?!
楚歆瑶的心声,也是大殿中众人的心声,连若兰擎都被镇住了。
但一想到何言笑农女的身份,若兰擎有些松动的心,顿时又一次勒紧。
这何言笑便是再有本事,又能帮得了瑾煜多少?
若兰天容瞅着大殿内众人的各色表情,拉拉夫君的衣袖,凑到拓跋子琰耳边耳语道:“瑾煜这个媳妇真厉害!怪不得把他迷得要先斩后奏呢!”
拓跋子琰悠然一笑,背着人偷偷揽了下娇妻的纤腰道:“那是自然,以殿下之才,又怎么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若兰天容闻言先是得意,之后觉得不对味,忽然鼓起腮帮子瞪着拓跋子琰道:“什么意思?你在嫌弃我一无是处?”
拓跋子琰闻言苦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怎么就往自己身上揽呢?我眼里心里你最好。”
“这还差不多!”若兰天容满足了,美滋滋的勾起嘴唇。
听着何言笑讲解六计,若兰擎有些心苦,开始琢磨这局比试该怎么判。
何言笑的兵法从未听过,说人家照搬书上的也无从说起,唯一能说不如楚歆瑶的,大概也就是毛笔字写的没楚歆瑶好。
可是这话他要是敢说出口,怕是要被人笑死。
判何言笑赢?
那这打脸打的也太疼了!
又判平手?
这是自己打自己脸。
眼看着何言笑已经讲到第六计,楚烬洐见楚歆瑶脸色越发难看,便小心的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局输了无妨,不是还有一局吗?”
棋书画比了两场,还有一场画,楚歆瑶还有机会扳回一城。
楚歆瑶闻言袖中的手一松,已经跌落谷底的心回来了一点点。
是啊,还有一局,画,那何言笑再是有本事,难道还能样样都比她强?
她爹是大将军,何言笑的义父也是大将军,这局输了,也不算太难看。
这么一想,楚歆瑶心里便好受多了,脸色便缓和了些。
在大殿内众人各种酸甜苦辣的心情下,何言笑讲解完了六计,翩翩行了一礼。
满眼喜欢之色的若兰夫人眼前一亮,她这才注意到,何言笑福身行礼的翩翩身姿,竟是标准的官宦闺女礼仪。
这丫头,还专门学习过礼?
定然是瑾煜找人教导的吧。
在学习各种礼仪方面,何言笑可是跟着买回来的宫中嬷嬷与宫女下过几个月苦功呢!
何言笑讲解结束,大殿内却仍是寂静无声,所有人从震惊在何言笑出其不意的一鸣惊人里,到回味何言笑讲解的六计,一时还回不过神。
若兰夫人见众人仍迷在何言笑的讲解中,便笑着柔声道:“笑儿的六计已经讲解完了,众位觉得如何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大殿内众人回了神,顿时面面相觑,表情古怪的不知说什么好。
方才他们还在吹捧楚歆瑶,难道这时候就要转而夸赞何言笑?
这个大嘴巴自己打自己那多丢脸啊!
若兰天容看出众人拉不下面子,又拉拉夫君的衣袖,努努嘴。
拓跋子琰哭笑不得,合着自己在媳妇眼里就是那个跑腿扛活打圆场的?
不过媳妇有令,不能不从,只好扬着俊雅的笑容当这个出头鸟,“夫人的六计,实在精妙,在下竟是不知夫人所写兵法的出处,还请夫人不吝赐教。”
这句话可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连楚歆瑶都很想知道何言笑的兵法是哪里来的,便放下这次的成败等着何言笑说。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看向何言笑,何言笑只是甜美一笑,“此兵法,自然是我义父所有。”
“原来如此。”
“那大涴国宋将军也是一代名将啊!”
“可不是,听闻宋将军也是簪缨世家,凭借战功封爵,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说起来,楚小姐乃将门出身,何姑娘的义父也算是将门之家,这可谓是旗鼓相当了。”
“……”
这“旗鼓相当”四个字也不知是谁说的,一说出来,大殿内众人的表情便更是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