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回过神,看着央求她的曹迁,冷着脸甩开他的手道:“吃亏?你就是平日里太不吃亏了,今日才会吃大亏!你还想让我给你做主?你这次惹了什么人你知道吗?”
“姐姐……”曹迁直接被曹氏的一番训斥给说傻了。
要知道,他跟着这个大堂姐这么久了,这是曹氏第一次冷着脸训斥他。
难道说,这次揍他的人,真是那个将军府二小姐?
“哼!”曹氏冷哼一声站起身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养伤吧!这次能不能保住你,我心里也没底!”
说罢,曹氏便急匆匆离去。
她眼前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堂弟?
她必须马上派人去军营将自己夫君请回来,详细告知曹迁得罪了二小姐的事,希望还能救回堂弟这条小命。
此时的戴宗,正在军营头痛的写奏报。
二小姐在淮阳城出了事,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城防营统领,淮阳城最大的官,是要担责任的。
虽然这事是县衙犯下的,那位二小姐也没打算追究县衙和自己的罪过,可是二小姐不追究,不代表他们就没事了。
下午他回军营后,那位知县黄荣还特地跑来军营拜见他,想打听那位二小姐在哪,黄荣好登门赔罪。
戴宗倒是没隐瞒,告诉知县黄荣,何言笑在东陵医馆。
可是黄知县跑去之后却扑了个空,何言笑带着傲河山庄众人已经去了城外的罂粟庄。
程掌柜告诉了黄知县,何言笑去了哪,但那个罂粟庄在哪,黄知县可不知道。
且那罂粟庄原来并没有名字,如今才挂上匾额,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黄知县也就无从找起。
于是乎,奔波了一下午的黄知县,最后只能带着自己备好的厚礼无功而返。
戴宗与肖诚毅也想着要备礼去给那位二小姐赔罪呢,只是害了大猴的人犯还没抓住,他们想去也没脸去。
且他们也不知道何言笑到底去了哪,反正城里是没找到。
既然找不着人,那还谈什么赔罪呢?
戴宗正在烦恼着,忽听外面的亲兵禀报说,夫人派了人来叫他回府,说什么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他。
戴宗烦的不行,恼怒道:“她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找我?”
外面沉默了一下,随后说:“说是二小姐的事。”
戴宗心里咯噔一声响,脑中一下闪出曹氏那个不成器的堂弟曹迁。
难不成,那个成日里惹是生非的曹迁惹到了二小姐?
想到这里,戴宗也顾不上写奏报了,霍然起身回府。
肖诚毅也是心急如焚呢。
找不到二小姐,无法赔罪,他这个副统领还有希望升迁吗?
肖诚毅急得坐不住,在军营里直遛弯。
忽然看见戴宗火急火燎的出了将军营房,骑上马飞奔出军营。
肖诚毅脚步一顿,唤来自己的亲兵,让亲兵去打听一下,戴宗因何事这么急着离开。
亲兵领命而去,不大会返回来禀报,说戴宗夫人派人来请,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
肖诚毅眼珠子一转,霍然想起戴宗有个拖后腿的小舅子。
他嘿嘿一笑,心里拍手称快。
只要戴宗的小舅子惹了那位二小姐,那自己这茬事也就不算事了。
俗话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那么对他来说,戴宗就是这个个高的人。
肖诚毅这么想着,提着的心便放下来一点,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营房。
统领府中,曹氏并没有回内院,而是在前院小厅堂焦急的等着夫君回来。
等了两刻钟多点,只见一身褐色常服的戴宗,沉着脸一身怒气的大步走进来。
曹氏鲜少看见戴宗这么生气,一时愣在那忘了要说什么。
戴宗遣退厅堂内所有下人,吩咐关上房门,而后走到曹氏面前沉声道:“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找我回来?”
戴宗那是杀过敌的将军,而曹氏只是个普通的内宅女子,哪里经得住戴宗这么煞气逼人的质问?
“我,我,是,是……”曹氏吓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是不是曹迁惹到了二小姐?”戴宗看着曹氏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的差不多。
“呃……”曹氏呆呆的看着戴宗,早先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此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戴宗急了,一把抓住曹氏的手腕子,怒声低喝道:“说!是不是曹迁惹了二小姐!”
“是是是是!”曹氏吓得一哆嗦,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做了八年夫妻,戴宗可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混账!”戴宗气得火冲脑门,脸色铁青,放开曹氏的腕子,“啪”的脆响一巴掌扇在曹氏脸上。
“啊!”曹氏一声惊呼,被打得摔在地上,顿时脸颊肿起老高,嘴角流下一条血线。
那戴宗可是领兵的将军,曹氏只是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住戴宗充满愤怒的一巴掌?
曹氏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响,趴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这么多年夫妻,这是戴宗第一次动手打她。
而戴宗甩出了一巴掌后,看着夫人柔弱的惨样,心里也有些后悔。
他是被气昏了头,怎么能朝着夫人撒气呢?
可是又一想,那个曹迁会变成如今这幅德行,不就是他这个夫人给惯得么?
这么一想,戴宗便觉得这一巴掌扇的不亏!
曹氏此时心里可是恨极了。
恨戴宗不顾多年夫妻情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