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村子里丢了多少只鸡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偷鸡的贼。
所以我果断的站起来,跟着郑莹一起出了门,门口已经围着几个村民了,此时他们俨然已经将我当成了一村之主,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上去看看再说,跟他们一起走楼梯来到了楼顶。
这栋楼的楼顶非常宽阔,充满智慧的村民们把楼顶分割成了好几个区域,有养鸡的区域,有种菜的区域,还喂着几头猪。
这一次,来的村民不多,大概连续折腾了几个夜晚,村民们也都累了,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青壮的男子。
养鸡的区域中,铁栅栏空着,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地鸡毛。
铁栅栏门口,一个老头坐在地上哭着,郑莹跟我解释说,村里的鸡舍是他们家负责养的,现在突然全被偷了,按照村子里的规矩,他是需要赔的。
我扶起老人来,安慰了他几句,然后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哭着说,刚才喇叭里的声音就是他的,他每天晚上会上来转两圈,看看鸡舍是否安全。因为整个鸡舍是建在自己村的楼顶的,所以从没出过事。
他刚上来,就看到笼子的门大开,里面一只鸡都没有了,慌张之下,赶紧在喇叭里喊我。
我走到笼子里转了一圈,回来,看着他说:“那,你最后一次看到这些鸡,是什么时候?”
他断然说:“是十二点,十二点的时候,我是第一次巡夜,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鸡还好好的。等到三点来这里的时候,就不见了。”
我又问他,总共有多少只鸡,他翻着账本说,加上昨天进来的一批小鸡仔,总共是一万三千只。
我笑了。
村民们都不解的看着我,像看神经病一样。
郑莹碰了我一下,示意我郑重一点。
我指着那鸡笼子说到:“我知道这些鸡是怎么被偷走的了,它们,是自己排着队,安安静静的离开这里的。”
说着,我还走到楼顶的各个角落,往下看了看。
我说完后,村民们都愣了一下,不过却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看管鸡舍的老头瞪着眼睛看着我,也无从反驳。
我说的是事实,上万只鸡从十五层楼的高层楼顶突然集体消失,还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发现。这已经不是小偷能办到的事儿了。
甚至我相信,让那些国际大盗过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大鸡小鸡都弄走,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一种解释,这些大鸡小鸡,中了某种邪术,全部排着队,安静的从楼顶走了下去。
说完,我转身往楼道的方向跑去,在那里没有发现任何鸡粪或鸡爪子痕迹。
它们不是从这里离开的,是从哪儿?
我又回到鸡笼旁边,从笼子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窟窿,那里有清晰的鸡爪子印,往雨水管道方向延去。
看来,这些鸡是从这个窟窿里钻出来的,排着队走到了雨水管道里。
我来到雨水管道旁,弯腰往下面看去,里面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反上来了浓浓的鸡粪味。
“就是这儿了。”
我指着雨水管道说:“这个管道是通往哪儿的,谁知道?”
身后的村民大眼瞪小眼,没人吭声。
许久,一个人才说:“从外面看起来,是直接通往楼底的,楼不是我们建的,我们不太清楚”
我点点头,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说道:“这管道绝对有第二个口,跟着我一层楼一层楼的找!”
管道如果直接通往楼底的话,那些鸡绝对会摔死。所以我断定这些鸡肯定是通过管道滑了一个弧线,然后又有车接应,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出这栋楼。
这栋楼是子龙师父设计的,天知道他在这里埋下了多少机关。
找到第13楼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窗外的雨水管道歪了一下,楼道里,多出了一个蓝色的管道,我问了问村民,谁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找他们要了一根镔铁棍,我一棍子就把蓝色管道砸开了,掉下来一些鸡粪。
跟着我的几个后生高喊:“村长找到地方了!”
我拎着镔铁棍,沿着蓝色管道的方向跑,一路跑到六楼。
到六楼的时候,蓝色管道又通到了地板以下,我凿开地板,看到地板上还有一个管道。
最后,那管道通往整栋楼的地下。
我站在地面与管道连接处的地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村民们随后跟了过来,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愣了一会儿,谁的话也没回答,转身离开了。
经过众人的时候,我一声也没吭,沉着脸,我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回到郑莹家,郑莹紧紧跟了过来,关上屋子冲我喊着:“三狗,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快说话啊。”
我躺在**上,过了好半天,才缓缓说:“我的这个发现如果说出来,整个村子就乱了。”
她抓住我的手:“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发现,咱们这栋楼,根本就是一个附属楼。不能再住下去了。”
她浑身哆嗦了一下,惊恐的说:“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四年了,怎么会”
看着她的反应,我知道自己作的决定没错,如果我刚才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全部村民,整栋楼都会陷入恐慌之中。
中国人对于家的概念非常看重,这个村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