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我惊讶的看着躺在下铺里的薛辰问。
薛辰起身,双脚下了地,微笑说:“受人之托!”
“萧婷?”我踮起脚,将手里的行礼放了上去,低声说:“她真够意思!”
“怎么?我就不够意思啊?”薛辰打趣说。
“不是啦!”我坐了下来,“萧婷刚受了惊吓,我不想她再遭遇些不好的事!”我双手作撒花状,故作轻松的说:“好在现在,你来啦!”
薛辰温柔的笑了笑:“很晚了,先睡一觉吧!”
“噫!”我故意鄙视他一眼,随即笑了笑起身准备上去。
薛辰拉住我说:“你睡下面吧!”说完身手利索地爬了上去。
唉,腿长就是好!我躺下来,看到对面下铺上,一个阿姨撅着硕大的屁股。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太露了!
“哐当哐当”车轨声中,睡意最终战胜了犹豫,我困倦的睡去。迷迷糊糊中,我又感受到那侵入骨髓的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钻入被子,从衣服纤维
的间隙穿过,渗入我的肌肤……这时,一声鸣笛声响起,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不敢再睡去。我告诉自己,再撑一天就好,等见到夏家人,我的噩梦,就会终止了。我注视着上铺的床板,想到躺在上面的薛辰,心
里也稍微安定了些——不管怎样,我不是一个人,真有什么异样,他也能感应到,当然还有铜铃,它也能给我警示!
呼!我稍稍舒了口气——好安静!
是因为车厢里的人都睡了吗?我转过头看向对面那个胖阿姨,她依旧背对着我,撅着她那“性感”的大屁股。
我坐起身,下了床,想出去走走。我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奇怪,薛辰也出去了吗?
我走出卧铺间,发现相邻的几个卧铺间也都睡满了人,形形色色,各种怪异的趟姿——这就是生活呀!我感概着,往前走去,来到硬座间,这里的
人明显少了很多,多出了很多空位。
一路走过来,我都没有看到薛辰,是去洗手间了吗?我怕惊扰那些睡觉的人,转身想回去,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明明有声音传来,我却听不见。我
猛地回头看去,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那些乘客……都睡着了?
太安静了!就在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乘务员走了过来,她语气生硬的说:“很晚了,没事不要瞎转!”
“不好意思!”我歉意的点了点头,赶紧往回走,心里暗暗鄙视自己:鬼见多了,自己也疑神疑鬼了!
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希望这会儿薛辰已经回到卧铺间——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
我走着走着,心里越发的不安,不经意间,我看了一眼火车的窗户——天啦,好黑,竟然一点灯光都没有!我脚下一顿——不,这不对劲!天色再
黑,也不可能……我朝着卧铺间跑去,竟然发现自己的床铺上睡着一个人,身上蒙着毯子。
难道是我走错了?我朝对面的床铺看了一眼,那个胖阿姨也在——难道是薛辰回来了?
我走过去,犹疑着抓住了对方蒙在身上的薄毯,掀开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木乃伊”,而且好像还是活的!
不!我突然意识到那是头发,是几次出现在梦里的黑丝。我往后退去,黑丝也从那个“人”的身上滑落,五官一点点显露出来——那张脸,我再熟
悉不过了——我不要再看下去,转过身在狭窄的车间里奔跑起来……
“薛辰!薛辰……”我惊慌的在车间里边跑边叫,却始终没有人回应我,那些乘客,都睡得太沉了!我想起了那个乘务员,向着硬座车厢跑去,这
时那些窗外的“夜色”都涌了进来,是头发,全都是头发,整辆火车都被头发缠绕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始终觉得脑子里有声音,是什么屏蔽了它,难道是头发?
惊慌失措中,我一边退着一边去摇那些硬座上睡着的乘客,虽然心里隐隐觉得,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我一连推了好几个,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们始终紧闭着眼,就像一具具尸体。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一抹熟悉的颜色——是乘务员的制服!我抬头看去,那制服只剩一个空架子,一束束
发丝从里面涌出来来,那张熟悉的“脸”,冷笑的看着我。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三番两次的缠着我!”我惊恐交加,无助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此时,那些硬座上乘客也瞬间化为黑丝翻涌起来。我脑子眩
晕袭来,看见周围的一切也都扭曲旋转起来,它们被汇集成团的黑丝吞噬进去。整辆火车,就这样涣散,不复存在,而那团黑丝的触角也伸得更长,仿
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它的包裹之中。
我内心无助的呐喊——我想冲出去,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被疏忽了?究竟是什么?我垂死挣扎,转身不断的跑着,黑丝却在迅速收拢……对了,我
的铜铃呢?为什么没有听到它的“警示”?
我的脑海中猛然在浮现出铜铃的样子,它悬挂在一幢木楼的飞檐,随风吟唱——就好像有了感应一般,顿时激烈的“叮铃”声刺破黑丝,穿透进
来。伴随着那铜铃声,我好像还听到了……薛辰的声音?他在叫我!我想起好几次昏迷都是他把我叫醒的,那这次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
“薛辰!”我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