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夏洛离的马车缓缓地离去,慕容羽离在风中负手而立。..就像是秋天的枫叶,华美,而且落阔。
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只是不知道,归期在何时。
夏洛离的马车都已经离开了许久,慕容羽离还像是没有离开一样,站在风中。黛墨拿着一件披风,便是搭在了慕容羽离的肩上。
“谢谢。”慕容羽离看着黛墨的眼睛里面,尽是疏离的神色。
“殿下和妾身,何必这样的客气?”黛墨却是眼中有些张皇。
“路口风大,你身体孱弱,回去吧。”慕容羽离便是对着黛墨说了这样一句话,自顾自甩了披风,进了府门。
听起来,像是在关心的话里面,没有一点点的情谊。
“黛妃娘娘,不知道,还要多久?”画未鬼魅一样出现在身后,随手塞给了黛墨一个手炉,这样的温暖,只是暖热了指尖,不能让冰冷的心里面有一点点的暖意。
“你给我闭嘴。”黛墨越发的厌恶了画未,这个臭丫头,简直比当年的那个丫鬟还要可恨。
可是,当年的那个丫鬟,可以死。这个却是不可以。
夜里,寂静的像是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慕容羽离想念夏洛离,便是在夏洛离的洛神居留宿。
一抬手,似乎还能把美人揽入怀中,锦绣的**铺已经清洗熏香过。但是,闭上眼睛,还能够闻到美人发梢的玫瑰香露。慕容羽离极其的贪恋夏洛离的味道,便是枕着她的枕头,**好眠。
“殿下,小郡主如今越发的清秀了。您看。”云奶娘把孩子抱过来,黛墨就在旁边看着,慕容羽离的神色丝毫没有动。
没有喜欢,没有讨厌,甚至就连平时淡淡的温和的面具,都没有戴。
“你可以经常来看看孩子。但是,顺和需要安静的环境,教养嬷嬷也要开始授课。你就不要常来了。”
慕容羽离的意思非常明显,是要让黛墨和顺和划清了界限。
“世人常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殿下就要把黛墨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出去吗?”
眼看着孩子被抱出去,只有三个人在。黛墨没有了顾忌,便是用从没有用过的语气和慕容羽离说话。第一次说话没有恭敬,只是质问。
“你依然是,本王的侧妃,黛妃。”慕容羽离甩袖离开。
夜里,凉薄的就像是水一般,凉沁沁的钻入了骨髓。慕容羽离在夏洛离时常坐着的地方看着书,窗外树影斑驳。
“何人谋害郡主?”
“抓住刺客。”
“别让刺客跑了。”
“保护离王殿下。”
……。
整个洛神居外面乱成了一团,灯火辉煌。慕容羽离一向只是个书画亲王,从来没有人为难。离王府外,慕容羽熙派的那些监视的人,虽然是从来没有出手,但是也算是在保护着慕容羽离不被其他人盯上。
慕容羽离摔门而出,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混乱的场面,洛神居距离膳房距离最近,便是被冲天的火光照应的如同白昼。
当年,夏洛离曾经点过一把火,但是,那把火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洛离,你真是应该别走,好好看看,你没有烧死我,这仇,眼看着就要烧了咱们的家。”慕容羽离心里默念着。
“刺客呢?”
慕容羽离向前一步,燕儿已经挡在了面前,为他挡着纷乱的救火的人群。
“慕容羽离,我要你的命。”虽然刺客被人擒获了,但是,却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挣脱了那两个人飞奔过来。
刺客的面纱还没有揭开。但是,就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慕容羽离就知道了她到底是谁。
“放开她。”
慕容羽离居然是让武师放开。燕儿便是退后,但是手中的长剑始终紧紧的按着。剑锋一出,便是横尸当场。
“你就这样恨我?”眼看着女子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过来,慕容羽离反手一挡,匕首便是掉落,女子脸上的面纱也掉下来。
她是黛墨。
“慕容羽离,我恨毒了你。”黛墨依然是用几乎能够pēn_shè出毒液的眼睛看着慕容羽离。
“八年的夫妻,居然,能让你这样的恨我。”慕容羽离嘴角一笑,便是把黛墨像是碎纸片一样抛了出去。
“是你毁了我一生,夫妻,不过只是个管家。你为什么杀了庄西?为什么?”黛墨一口血喷出来,声泪俱下。
慕容羽离眼底的鄙夷没有显现出来。洛神居,也是顺和居住的地方,她还是个母亲吗?不怕伤了顺和?
若不是黛墨当年舍不得京师的繁华,舍弃了情深意重的庄公子。怎么会一生念念不忘,到了今天的地步。恐怕,就是报仇,也找错了对象。
“谁伤了他,谁清楚。”慕容羽离面对着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黛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想杀你。”
“可是,我想。”没有想到,黛墨的手中,居然还有一把匕首藏在袖中,她就是在等着最近的距离里面,一把就把匕首插进慕容羽离的心脏里面。
“离王殿下。”燕儿几乎是一跃而起,锋利的剑锋划过黛墨的喉咙。
但是,慕容羽离,却是胸口血流如注,眼睛直直的倒下了。离王府上的火,还没有灭,冲天的火光,就像是要把整座离王府化为灰烬。云奶娘抱着小小的顺和在远处张望着,却是不敢过来。
所有人,都是一身的焦黑状。
彼时,玉漏过了三更。夏洛离在太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