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攥着血粼粼的狗甚至,宁尘心中那滔天的恨意,才一点一点平息了下来,只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被自己破开,让自己可以长长的呼出一口没有压迫的空气。
往日的屈辱、压抑好似头顶的乌云一般,渐渐的散去。
这一刻,宁尘终于明白,仙道一途,一味的忍让,只会让自己在懦弱中死去,面对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柳樱雪,你心中的仇恨,我已替你化解,你可安心了。”宁尘依旧死死攥着赵子怀血粼粼的尸体,轻声道。
同样铺天盖地的疼痛、疲倦也随之袭来,身体不禁微微晃动了两下,不过,宁尘并没有倒下。
与此同时,在寒古山顶,这一刻已经是一片死寂,所有人怔怔望着山脚下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一幕,虽然已经不难想象,宁尘与赵子怀绝对不死不休,但真当它发生之时,还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背后发冷。
虽说仙道争斗,死伤在所难免,但死得是赵子怀,可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这赵子怀绝非妖灵宗域中弟子他们简单,他还是灵丘国上清观中的人,背景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宁尘杀死赵子怀,无疑让妖灵宗很难交代,这一下宁尘算是闯下大祸了!
之前一直轻摇黑色羽扇的杜子然,手中的羽扇已经僵住,怒火熊熊望着山脚下的宁尘,以及赵子怀血粼粼的尸体。
赵子怀这么被宁尘杀死,不禁让他的计划彻底失败,还让他与上清观的联络,受到了极大阻碍。
“宁尘,该死!”杜子然心中恨恨道。
盘膝坐在云台之上的魁丘子,脸色也已经难看了起来,眉头紧皱,杀死赵子怀,妖灵宗已经很难向上清观交代了。
更让魁丘子有些恼怒的是,宁尘竟然公然违抗掌门道命。
魁丘子身后的诸位长老,各个沉默下来,整个云台之上的氛围,顿时冷了许多。
宁尘抬起头,微微望了一眼寒古山顶,他自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云台之上那一股冰冷,甚至带有淡淡的杀气。
宁尘也知道,杀死赵子怀的后果究竟如何,但宁尘无悔!
他之前就要杀死赵子怀,无人能够阻挡,哪怕自己也丢掉性命,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谁都无法阻止,在赵子怀事件之后,这已经变成了宁尘心中的一个信条。
仙道可心怀慈悲,但绝对不能忍让,否则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伤害,在屈辱中活着,比死更难受。
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宁尘拖着伤痕累累的尸体,转身,一步接着一步,朝着寒古山顶而去,没有恐惧,没有怯懦,哪怕他明白,就算魁丘子,都不可能轻饶了他。
由于宁尘的伤势很重,平日需要几息就能登上的山顶,宁尘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工夫。
寒古山顶,当所有弟子看到伤痕累累的宁尘,拖着赵子怀血粼粼的无头尸体一步步走来,所有的弟子,纷纷退让开来,为宁尘让开了一条道路,甚至有些弟子竟然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宁尘身上的那股气势。
一个人,站在青石广场的正中心,将赵子怀的无头尸体往自己的面前一丢,宁尘便不再说话,目光决然,哪怕他知道,接下来的后果到底有多么严重,但只要赵子怀死,其他的都不重要。
“宁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以如此残暴的手段,杀死你的师兄弟,简直人面兽心,并且赵子怀已经从画中走出,你竟然还要将其斩尽杀绝,其罪可诛!”
还没等魁丘子开口,杜子然指着宁尘,厉声道。
对此,宁尘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起眼皮,冷冷的望了一眼杜子然,一抹寒光在宁尘的眼中闪过,心中更是冷笑,当初赵子怀企图将自己置于死地、百般追杀,却无人问津,现在自己将赵子怀杀死,却被扣上残暴的帽子进行责罚,果然这就是实力至上的世界。
杜子然自然注意到了宁尘那双冰冷的眼睛,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转身向魁丘子一拜,开口道:“师父,这宁尘生性残暴,罪大恶极,我建议剥夺他所有身份,赐予极刑!”
“生性残暴,罪大恶极?在《雄山柔水图》中,难道六个打一个,就不算残暴了吗?里面哪个人不想让宁尘死?而且辛臣明明已经求饶,赵子怀却毫无怜悯将其杀死,这又怎么算?若宁尘有罪,赵子怀也难逃其责,望师父明鉴!”
站在一旁的白心瑶,也终于忍不住了,快速站了出来,挡在宁尘的身前,对着魁丘子深深一拜,替宁尘辩解道。
站在青石广场上的宁尘,看到白心瑶站在了他的面前,并替他求情,不禁,这一刻宁尘冰冷的内心,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仿若寒冬中,那一丝弥足珍贵的烛火。
只可惜,白心瑶虽贵为内门弟子,但面对云台之上的诸位长老,以及掌门魁丘子与杜子然,就要显得羸弱了许多。
“一个人打六个人,只能证明赵子怀人缘好,宁尘不得人心,而宁尘竟以残暴手段,诛杀七人,还用卑鄙手段伤及圣童阁弟子,简直不配晋升为准内门弟子,妖灵宗也不会留下此种祸撼だ现苌校同样开口说道,面色阴冷,绝口不提赵子怀杀辛臣之事:“我个人建议,就是将宁尘处死,交给上清观,以求得上清观的原谅,才是正道。”
周尚之所以如此去说,不只是与宁尘之前的过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宁尘手中的不死器灵,对圣童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