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妖怪不想被驱逐出去,所以才引发了这些电闪雷鸣和倾盆大雨来警告大家?!
裕德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须臾后,就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大喊道:“不好了---大伙快跑啊,妖怪要来了。”
本来天气就让人心中阴凉凉的,被这喊声更是吓的一跳,再加上外面的人还淋着雨,这下也不管是真怕还是要避雨,人群一哄而散。有人害怕的四处逃窜,有人则奔跑着往屋檐下站。
承观当然还得顶着大雨作法,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齐润要他选一个阴雨天气了,这种天气。最能让人心中害怕,也更容易让大家相信,看来确实算计的细致。
至于屋里看热闹的齐润,脸上的阴郁终于没了,笑看着裕德道:“还是你想的法子好。这种天气倒确实烘托气氛,刚才是谁在叫喊,多给他赏点儿银子,做的好。”
裕德怔了怔,才明白过来,敢情是大殿下将人群中起哄的当成是自己的安排了,他心道肯定是某个胆小鬼乱嚷嚷,可面上却笑呵呵的将这份夸奖接下,心里还想着待会儿将大殿下打赏的银子直接装自己衣兜里。
就这样,各人怀着各自认为的“事实”。一场法事经过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
承观和自己的弟子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淋淋的往下滴水,但心中虽然懊恼气愤,他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跟着张天浩去重新换衣服。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雨还是未停,但法事还是要作,反正都是装装样子给人看,承观这次聪明了,让人将祭坛摆在张府的祠堂里。至少不用淋雨遭雷劈了。
此时看热闹的人几乎已经没了,除了三两个乞丐无处可去,在张府的外屋檐下躲雨,听着屋内又唱又念。脑海里想象着是怎样的滑稽。
等最后一场法事结束,承观终于松了口气,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了,接下来怎么发展可就不管自己的事儿了。
他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话,告诉张天浩道:“四姨太和小少爷是冲撞了煞星,这才一尸两命。本来不至于此,可这煞星是千年凶煞转世投胎。
他在人间占据着极好的命格,不会主动害人,可若是与之有冲突的妇人和孩子,都会命不长久,四姨太就是在生产前沾染了煞气,这才让自己难产而死。”
张天浩知道这番话是编出来的,所以面上倒是没有多大的悲恸,只是配合着露出几分悲伤。
但完全不知情的申氏,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噩耗似的,哀嚎哭叫,替自己未出世的孙子表示难过。
“这天杀的,我们张家也没得罪谁,怎的就遇到这种千年煞星,这是什么劫难啊-----老天不长眼,既是凶煞,为何还要让他转世为人来祸害我们。”
申氏情绪激动,哭的死去活来,只要一想到自己少了个孙子,张家少了一炷香火,她就对那所谓的煞星恨到了极点,“大师,请问是否有法子将那煞星彻底驱逐?让他滚回地狱去。”
承观为难的摇头:“这可不是贫僧能决定的,煞星已经转世为人,在人间也有让万千人羡慕的命格,他的命格不是贫僧能改变的,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这世上,能改变他命格的,只有一人而已。”
申氏听的糊里糊涂的,可再问,承观只说是天机不可泄露,她劝不得,还是怀着感激之情将承观送了出去。
可也印证了一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家请承观作法驱邪,很快就传的京中人人得知,而承观的那一席话也“不小心”传了出去。
短短一天的功夫,大家茶余饭后谈的就不再是宫家两位老祖宗被杀的事,而是张家找国师驱邪的事。
齐润下午回到宫中,将自己在街上听到的看到的一幕幕告诉庆隆帝,庆隆帝也问了些问题,好在他提前准备了,回答的尚还让庆隆帝满意。
“你出宫一天,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事了?”庆隆帝听他说的都是老百姓如何安居乐意,街坊邻居如何其乐融融,但说实话,京中吃不饱饭的人还多。
但重点是齐润只选择好的方面说,可坏的事一件也没说,这也从侧面可以看出齐润想要敷衍讨好掩盖等等一系列的心理,对此庆隆帝很是不满。
齐润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道:“儿臣今日出宫,看到的听到的当然不止是这些,只是儿臣怕父皇听后心烦-----”
“朕如果连这点事都听不得,你觉得朕能在这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庆隆帝隐隐怒道。
齐润忙拱手请罪:“父皇赎罪,儿臣说便是。”
他这才将听到的街坊传闻告诉庆隆帝,“现在京中谣言四起,大家都传京城中出现了千年煞星转世之人,那人虽是肉眼凡胎,但身怀煞气,克妇人和孩子,张家四姨太的就是因为冲撞了煞星,才导致悲剧的产生。
老百姓们都惶惶不安,怨声四起,希望有法师能出面驱逐煞星,可就连国师承观都说无能为力。”
“竟然有这种事?”庆隆帝没料到事态会这么严重,若真如齐润所说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那不加以抑制,不出几天一定会暴乱。
鬼神本就迷惑人心,若是有人借此机会搞混乱,那整个社稷说不定都会受到动荡。
庆隆帝清楚的知道对鬼神的舆论到底有多严重,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十七年前,月妃和先皇后同时生产,先皇后难产母子双亡,也不知是谁造的谣,竟说四皇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