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的话,无疑是让人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兰阁。
凌善道刚刚进屋,就听到灵秀的话,问道:“二小姐现在情况怎样了?”
刘大夫又将结果说了一遍,说是只能暂时止痒,可要治病,却无办法。
“母亲---”凌善道一面给兰氏行礼,一面问有没有通知邹氏。
邹氏此时还在罚跪,兰氏心中的气不可能那么快消,便没让人通报。
只不过这邹氏才刚刚被罚,凌慧就在若梦阁出了这样的事,倒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凌依先给凌善道问礼,然后才看着灵秀冷冷,“那我问你,二小姐为何要去若梦阁?找我应该来兰阁,若梦阁我早就没有住了,去那里做什么?”
灵秀眼神闪烁,一时说不出话,她总不能说,是去破坏那满院子的花草吧。
花草?!对了,花草!灵秀脑子一个灵光,激动道:“老太夫人,二小姐只是去若梦阁摘了些花,可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这一定是那些花草有问题。”
刘先生是邹家的人,被她这么一提醒,自然帮着说话,捋着胡须点头:“没错儿,二小姐无缘无故害病,看样子像是中毒,老太夫人,请容我去那花园看一看,至于有没有毒,我一看便知。”
织羽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老太夫人,大小姐,婢子刚才去看了,若梦阁的花,已经全毁了,二小姐摘花,倒是摘的彻底,连根拔起的有,不过大多数都被火烧了,只有少数还残存着。”
灵秀怔了怔,她们什么时候烧过花,这分明是诬赖。急忙辩驳:“不可能,二小姐并没有放火,老太夫人,老爷。婢子发誓,二小姐真的只是摘花而已。”
“恐怕是辣手摧花吧。”凌依冷笑:“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有毒,那好,还请刘大夫亲自去一趟若梦阁,就算被烧毁。这毒物还是会残留在灰烬当中。”
这个提议似乎不错,刘大夫看兰氏没反对,立马提着药箱去若梦阁。
织扇织羽和灵秀则在前面带路。
剩下的人,皆在屋内歇着。
凌善道只听说凌慧病了,现在却又说人中毒了,这府上,哪儿来的毒物?
他起身去屋内看了凌慧的状况,虽说刘大夫已经止痒,可凌慧看上去还是惨状不堪。
重新回到座上,凌善道叹了口气。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注意到邹氏还没到,不禁问向旁边的丫鬟:“姨太太怎么还没过来?”
翠微阁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后宅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件事让凌善道知道,只坏不好,所以丫鬟不敢吱声,恨不得将头贴在胸前。
事发当日兰氏之所以不告诉凌善道,就是怕他太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现在都是自己人,自然可以说,便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凌善道。
震惊、愤怒、心疼、难过,所有情绪,在凌善道脸上一一闪过,他无法相信邹氏竟然会和娄氏联手陷害凌依,更无法相信,所有人都知情。唯独瞒着他。
“母亲,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浮生的爹啊,一个是姨娘,一个是舅母----”凌善道显得很痛苦,更难以接受。
“父亲----”凌依打断他的话,面色冷淡:“这世上,像您这样重视情分的人,并不多,在利益面前,亲人、至交,都脆弱的不堪一击,大到皇位,小到金钱,权利之间,并无情分可言。”
凌善道心头狠狠一震,情分?!是啊,情分这东西,他也知道,并不是处处都在,可他还是宁愿去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存在情分的。
“浮生----”
“父亲,我知道您要说不能以偏概全,可您的做法,又何尝不是以偏概全,见到少数的好人,便以为这世上都是好人了?未免太天真了些。”
她的语气过于冷淡,甚至冷静的可怕,不像是女儿对父亲说话,倒更像是严厉的忠告一般。
凌善道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凌依,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垂着头。
兰氏并没有帮他说话,她想起凌依那天晚上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凌依的聪慧她早已见识到,后者再三强调,倒让兰氏觉得有些可疑了,莫非她指的,另有其人?
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觉得凌依确实受了委屈,凌善道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母亲是如何处置她的?”
“暂时让她在祠堂跪两月。”
凌善道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兰氏道:“让她跪几天,就送去别院吧。”
“父亲又准备什么时候将姨娘接回来?”
“让她在别院养老吧。”凌善道想也未想。
他其实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凌依差点就被那两个女人害的身败名裂。都说人在悲伤至极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原来愤怒也可以这样,他现在只剩下心痛失望和意冷。
兰氏静静的想了想,才吩咐程氏,“你去通知她,三日后带上行李去别院住。”
程氏领命,躬身退下。
去若梦阁的几人,此时正好回来。
灵秀痛恨的瞪着织扇织羽,还没来得及告状,就听凌依问道:“刘大夫,你可看好了?”
刘大夫拿着手里的一株烧了半截的枝干,似乎还想看出什么究竟来。
织扇笑道:“刘大夫也别看了,这就是普通的牡丹,若梦阁种的都是些名贵花草,一部分是花坊买的,大部分都还是宫家大少爷送的,想当初,姨太太为了这些花草种子,还闹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