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筋被割断了一半,这种痛楚就连成年人都难以忍受,何况鱼小小这个只有九岁的孩子?当下就跌坐在地上哭个不住了。
“师父……呜……师父救我,小小疼……师叔,太师伯,呜呜呜……有坏人要杀小小,呜呜……”
风清扬一剑得手,便收起了长剑。看着嘤嘤啜泣的鱼小小,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正踌躇间,一道几乎看不清的白色的影子瞬息而至,轻盈地落在鱼小小的身边。
“师叔!哇呜呜,师叔救我,好疼,手,手断了,呜呜呜……”鱼小小看清来人是曲易,哭的更厉害了。
曲易雪白的袍角无风自动,气度儒雅而宁静,目色淡淡的,却有着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冷然,让人不由自主地倾慕。
见鱼小小哭着一声一声地唤着“师叔”,饶是一直不太待见她的曲易也软了心肠,蹲下身柔声道:“小小不哭,手不会断的,不哭。来,让师叔看看伤势如何?”
“师叔,呜……这里。”鱼小小拿开了左手,让曲易看自己的手腕。
曲易见鱼小小的手筋都被挑开了一半,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鱼小小见曲易脸色铁青,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哭喊道:“师叔,小小的手是不是真的断了?以后是不是废人了?!小小还想练武……呜呜……”
曲易心疼地抱住鱼小小,哄道:“没事没事,不哭了啊,断不了,你太师父留有黑玉断续膏。就算真断了也可以治好的,不哭……”
“真的吗?”鱼小小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师叔什么时候骗过小小?放心。”曲易安抚地拍拍鱼小小的背,缓缓站了起来。
“给个解释吧。”曲易面向风清扬淡淡道。
尽管曲易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是风清扬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杀气向着自己席卷而来。
不同于睚眦那种神仙之于凡人的威压,这种杀气更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冷的感觉,那是一种来源于心灵深处的颤抖。
不知道怎么的。风清扬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剑神曲易。
“我,我没想这样……”风清扬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曲易淡淡扫了一眼风清扬手臂上血迹:“你就是风清扬?”
“我是。”风清扬咽了一口口水。眼前这个男子的气势实在是太强,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
“我师父让我教导你,而你刚来逍遥派,就伤了我师姐的徒弟。”曲易依然是那淡漠的语调。风清扬却觉得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来。
此话一出,风清扬更加确定了眼前的男子就是曲易。就是那个自己儒慕已久的剑神。
风清扬抬起头望着曲易,嗫嚅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气急,清扬现在也很后悔……”
先道歉总归没错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服软时就服软。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道个歉算什么?
更何况这样重伤一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小丫头,风清扬的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
曲易面色稍缓:“你这小子道歉倒快。看在我师父的面上我也不想为难你。小小是我师姐的徒弟,如何发落。还是要问问她的意思。”
曲易抱起抽泣个不停的鱼小小,曲易自觉地跟着。
三人在幽暗的凌波洞中穿梭。踏过凌波桥,很快便在思恩中找到了正在抚琴的哑姑。
“师父!呜~师父……”鱼小小一见哑姑就扑腾起来,曲易只得把她放在地上。
鱼小小一落地就向着哑姑扑了过去。看见一向疼爱自己的恩师,眼中的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下。
哑姑连忙迎上去,抱住了小小:“好徒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了你,告诉师父。”
鱼小小松开一直捂着的手腕,断断续续地哭道:“师,师父,呜呜,好疼……小小好疼……”
哑姑定睛一看,只见那纤细的手腕上赫然一道深深的伤痕,连手筋都被挑断了一半,顿时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小小乖,不怕,师父会治好你,一定会治好你的,乖,不哭……”边说边抱起小小,运起凌波微步,极速向着医术最好的楚枫长老的住处奔去。
哑姑虽然劝着小小不哭,可是自己却心疼的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楚枫正在打坐调息,被猛然闯入的哑姑惊了一跳,真气险些走岔。
气恼之下刚要发作,却见哑姑怀里的鱼小小衣袖上尽是血迹,连忙从打坐的石**上下来,哑姑顺势把鱼小小抱了上去。
“怎么回事这是?”楚枫皱眉问道。
“楚长老,先别问那么多,快给小小治伤要紧。”哑姑强自镇定着心神,声音里还是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快一年了,哑姑对鱼小小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整个门派都知道掌门对这个徒弟有多么娇**珍护,就算鱼小小不小心摔一跤,哑姑都要心疼好几天,何况如今?
楚枫闻言也不再多问,麻利地拿出黑玉断续膏和绷带、竹条,小心地给鱼小小的手腕抹了药,又仔仔细细地用竹条固定好。
在这个过程中,小小一直喊疼,楚枫只得将动作放的轻柔到不能再轻柔,本来很容易处理的伤口愣是半天才弄好,楚枫也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小小喝了镇痛宁神的汤药,沉沉地睡了过去,几人才将风清扬带到听香,开始询问事情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