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望着瑾悠那悲伤欲绝的表情,冷哼了一声,道:“妖孽始终是妖孽,就算懂得人的情感亦是个祸害,老道这便送你去见你的夫君!”
说罢猛地将仍然停留在瑾悠胸口的七星剑拔出,瑾悠的胸口立刻喷出了一大片血雾,道道绚烂至极的红色光芒亦从那伤口射出,仿佛要将瑾悠身体中最后的一丝能量耗尽。
“就算我死,你也休想拿到内丹!我宁可将这一身修为散掉,也不会给你!”瑾悠咬牙一字一顿道。
太上老君大惊失色,连忙施法去阻止那红光的外溢。然而那红光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连绵不绝地喷涌而出。
忽然,太上老君像是想起了什么,扭曲地一笑,道:“不给我内丹,我也有办法。把你扔进八卦炉里炼上七七四十九天,就什么都炼出来了。”
“你,变态,魔鬼!”瑾悠皱眉怒骂,恨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太上老君不理会瑾悠的辱骂,拎起奄奄一息的瑾悠,就向着八卦炉走去。
八卦炉中,三昧真火烧的正旺,没有了法力的君诺早已在炉火中化作了飞灰。瑾悠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八卦炉,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青色的炉火将乌黑的八卦炉炙烤成了灰白的颜色,如同一只最可怖的恶魔张开了大嘴等待着将瑾悠吞噬入腹。
一股炽热异常的气流扑面而来,瑾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睚眦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一阵阵嘶吼,震得周围的建筑都跟着晃动不已。
“老君手下留情!”一阵急喝响起,瑾悠蓦地睁开眼睛,却见到地藏王不知何时乘着彩莲赶了过来。
太上老君顿住了,拧眉望向地藏王菩萨:“菩萨到此有何贵干?”
“不知这小妖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竟要用这八卦炉炼化?”地藏王问道。
“菩萨不在地狱里好生修行,却跑到我这兜率宫来多管闲事?”太上老君对这不速之客很是不喜,语气也带了几分不耐烦。
“老君容禀。这小妖原是地狱的彼岸花所化,与我颇有些渊源。希望老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放过她吧……”地藏王恳求道。
“放过她?她吃掉了我两个徒孙,怎能放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凡人都懂的道理,菩萨不会不懂吧?”老君冷哼一声,不理会地藏王的恳求,就要把瑾悠推进炉中。
“慢着!”这一句话却是同时出自三人口中。一是地藏王,一是睚眦,一是瑾悠。
太上老君望向地藏王,冷冷道:“莫非菩萨想护短?我这兜率宫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地方!”
“老君,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杀了她,你的徒孙也回不来……”地藏王苦苦劝道。
被太上老君拎在手里的瑾悠忽然轻轻地笑了:“菩萨,你别说了,这老家伙,根本就不是要为他徒孙报仇。分明就是贪图我和君诺的内丹。”
“妖孽!休得胡言乱语!”太上老君勃然变色,恼羞成怒之下,不管不顾地将瑾悠向炉中推去。
“睚眦,把它交给子仙,让她为我报仇!”瑾悠在坠入八卦炉的一瞬间,将一颗血红色泛着璀璨光芒的内丹用尽全力抛了出去。
做完了这件事,瑾悠迎着那青色的火焰,绽开一抹世间最为明艳的笑容。君诺,瑾悠来了,瑾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
衣袂纷飞的红色身影如一只扑火的飞蛾。落入了那传说中最为恐怖的三昧真火之中,瞬间化作了飞灰。
“瑾悠!!”睚眦嘶吼着,咆哮着,他恨。恨太上老君,也恨自己。
太上老君转回身来,刚要去摄起那颗血红色的内丹,却被一道金光抢了先。
地藏王将内丹收进怀里,望着太上老君淡淡道:“杀人偿命,如今彼岸花夫妻已经偿了你徒孙的命了。你也该把修凡上仙的灵兽放了吧?”
“把内丹还我!”太上老君急道。
“还你?这又不是你的东西。”地藏王缓缓道:“这是彼岸花留给修凡上仙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据为己有。”
“菩萨莫非想挑起佛道之间的争战?”太上老君冷声道。
“想挑起佛道争战的是你!你好大的胆子,连修凡上仙的东西都想据为己有,是不是不把创世神灵放在眼里?不如我们去女娲娘娘面前理论一番?”地藏王针锋相对,声音里隐隐有了怒意。
太上老君一怔,女娲娘娘和修凡上仙的感情他岂会不知?如果闹到娘娘那,必然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于是只得压下心中怒火,一甩袍袖,下了逐客令:“算你狠,这内丹我不要了。我兜率宫地方小,装不下大菩萨。地藏王请便,贫道不送。”
“老君还不打算把修凡上仙的灵兽放了么?我瞧着这绳子甚是眼熟,好像是女娲娘娘的熔金驭天绳呢。如果让娘娘知道老君拿了她的绳子……”地藏王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然而听在太上老君的耳里却透出一股浓浓的威胁的意味。
太上老君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也只能将绳子收了回去。
睚眦眼眸通红,嘶吼着就要冲上去拼命。地藏王连忙拦住他,低声道:“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大么,再要莽撞,连我也保不得你。”
睚眦咬牙切齿地道:“他杀了我朋友!”
地藏王将睚眦拉至一旁,将瑾悠的内丹悄悄塞给他道:“你冷静些!把这颗内丹收好。告诉你主人,凡事以修行为要,切不可冲动误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