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往。”周培公微笑着说。
图海将军使劲摇头:“不行,太危险了,再想想还有什么万全之策没有?你可不知道这个有名的关西马鹞子王辅臣是个什么出身,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你乃一介儒生,就算是会些拳脚,也抵不住群狼环饲啊,本将军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将军!撤藩战役,成败在此一举,如若王辅臣等到援兵,就会如虎添翼,势不可当,如若劝降了他,那局势就会急转直下,您想这成破利害……”
“这个本将军知道,可是……”
“末将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至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危险是有的,但是大丈夫是不应该怕死的。您就放心吧。”
“还是不行,总得有个能保护你的人本将军才放心些。”
“报告将军,仁义额驸求见。”
“仁义额驸?快请!”
冰儿大步流星进了中军大帐,因为是皇家的女婿,图海将军和周培公都要拜他的,过去叫驸马,清朝叫额驸,那是大人物!见二位将军向自己施礼,忙笑着还礼。
图海将军说:“额驸不是给关到城里了吗?”
“没事没事,我想个办法出来了,看看二位将军可否有用得着赵某的地方。”
“哎呀!及时雨呀!太好了!周将军说他要只身进城劝降王辅臣,您瞧,他和那个马鹞子比,那不是吃亏的就没别人了吗?早就听周将军说了额驸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您能帮这个忙吗?”
“仁义责无旁贷!不过嘛,我可不会什么呼风唤雨。变个戏法而已,鳌拜曾经在我家王爷面前骂我是耍猴儿的。哈哈哈!”
“哈哈哈!您这个猴儿可耍大了。那,我们就借您的神力,去会一会关西马鹞子!”
“神力不敢当,在下很想帮帮周将军,好歹我们还是亲戚嘛。”
图海和周培公大笑。接着他们商量起劝降的事情,总不能打无把握之仗吧?劝降是可以灵活机动,但是怎样面对那里的恶劣环境?进狼窝入虎口,首先是得有临危不惧的胆识和气魄,人家喊一声就哆嗦一下,那个气势就输了。
第二天一早,周培公和冰儿在平凉城下喊门,说自己是天朝使臣。王辅臣一听是天朝使臣忙说请。进到王辅臣的提督行辕,迎接他们的不是歌舞、美酒,而是刀枪林立、油锅干柴。二人神情自若地穿过了刀丛剑树,来到了坐在提督位置的王辅臣面前。根本也没在乎马鹞子的下马威。
王辅臣诧异地看着冰儿,上下打量,心说怎么来了一个毛孩子?还是和朝廷的说客一起来的?
为了能镇住周培公,先把这个毛孩子吓住!只见他一拍案几:“来呀,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叉出去砍了!”
“慢!”周培公微笑着说“王提督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砍人哪,问清楚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起码的礼节,您连这个也不懂吗?这位是瑞亲王女儿润玉公主的丈夫赵仁义赵额驸。是当今圣上的妹婿,不是随便就杀的人。”
“什么?皇上的妹婿?”王辅臣有点傻眼。
“提督大人,这样对待天朝来使不大礼貌吧?”
“好。赐座!二位,你们来到本提督这里不是来劝降的吧?”
“正有此意。”周培公一丝不乱,镇定自若,“严格地说是给提督大人指一条生路的。”
“你是谁?敢如此和本提督说话?”王辅臣已经心惊胆战了,还在撑着架子——这两个人也看就是没什么功夫的,就这样的刀山油锅都不怕,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才乃是荆门书生周培公。”
“什么?你就是周培公?”
“正是。”
“来人,把这个大胆狂徒给我捆了,扔进油锅,管叫你三寸不烂之舌炸得稀烂,哈哈!”
“慢着!方才在下和周先生师徒二人在城下喊门之时,是提督大人亲口说的请我们进来的,一个“请”字多大的分量?您不说请我们能进来吗?既然把我们请进来,就要按客人招待,有你们这样把客人当仇人,刀枪林立、油锅冒烟的吗?你也是做了三十多年将军的人,怎么满身的土匪习气?这是待承上邦使者的礼数吗?”冰儿讥讽道。
“你!好一个灵牙利齿的额驸大人!你待怎样?”
“王提督,您这是干嘛?不是跟您说了吗,这位可是皇上的妹夫,您的口气不大对呀。”周培公的眼中露出不屑,那意思就是你们连个孩子都怕成这样,还能成其大事?
王辅臣也觉得自己有点色厉内荏,勉强挤出一点笑,让座道:“二位请坐。”
“我们不是已经坐了吗?不知提督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本提督不知朝廷招降有几分诚意?”
“提督大人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吗?我们是提着脑袋来的,为了将军你的生命安危和你手下将士的生死选择,是您把您手下的将士生命当儿戏,还是我们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