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接风的酒席,康熙、冰儿和庆儿三人来到石大叔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开始畅谈了。|分别以后的情况,冰儿外祖父家的情况,母亲、妹妹的情况、王府的情况。庆儿还说到雪格格为了冰儿的事情哭了半夜,康熙一本正经地说:“御妹似乎对伴读大人大有深意呢。”
冰儿一下子红了脸:“您这是打趣冰儿呢。过去的冰儿有一位尚书姥爷,御前侍卫的爹,现在是什么?行走江湖的戏子、优伶。”
“你可别这么说!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一成不变的,关键是我们肯不肯努力。说成事在天,人也得动手去做呀,我就不信大清的江山会永远是鳌拜老贼的天下!受冤枉的人永远在屈辱中生存!”
冰儿发现玄烨成熟了很多,和他的年龄相差太远了。真难为他了,小小的年纪肩负一个国家的命运。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杂耍班子还很操心呢。冰儿很担心皇上出宫朝廷会发生不测。康熙说:“不怕,该发生早就发生了,等我亲政就好了。”
“那您得什么时候才能亲政呢?”
“这个嘛,”康熙笑而不答。
魏东亭说:“那得皇上大婚以后。你想啊,人成亲了不就是大人了吗?大人了就可以自己说了算了。”
“就你知道得多!”康熙有些不好意思了。
冰儿却很认真地说:“那就早一点大婚嘛!”
康熙说:“得十四岁以后才能迎娶皇后。”
“那就是说还得明年,有目标了吗?”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辅政大臣索尼的孙女比较好。算了,不说这些,好不容易出来,说些高兴的事。”
魏东亭小声咕哝着:“娶媳妇还不高兴啊?”
“你要娶你就娶呀,看你急的!”康熙装做生气地推了魏东亭一把,吓得他不吭气了。看得出康熙很喜欢这个贴身的小侍卫。他很忧郁地对冰儿说:“冰儿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是却被人加害如此,虽说台上风光一时,掌声四起,终究不是长久之事。你且忍一忍,待我亲政后一定替你和你的亲人讨回公道!我已经知道雪格格对你的情意,你们自小时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十分相配。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皇上,冰儿如今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根本不堪匹配格格。今后长路漫漫,冰儿不能连累格格。。。。。。”
“说哪里话!你跟着我回京去好了,看谁把你怎么样!”
“不可不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鳌拜此时锋芒正利,您不要和他起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您纵不为自己也要想一想太皇太后,她扶佐先皇又辅佐您,不要让她的心血白费、她的白发徒增。孙子兵法上都说‘山无常势水无常形’山河都能变化,何况人呢?佛经上有善恶有报的话,鳌拜多行不义必然自取灭亡。秦始皇强大不强大?因暴虐二世而亡,所有行不义的人没有好下场,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相信您有这个定力。”
“谢谢你冰儿,你的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勇气。我会一忍再忍的!”
他们谈了很多。康熙把苏纳海二夫人在苏州娘家的地址给了冰儿,“你们如果路过苏州,一定要告知苏大人的二夫人和公子千万不要回京,最好离开苏州到别的地方去躲些年。苏大人就这一脉香烟,老贼多次要寻找苏公子斩草除根呢。”
“谢谢您了!我一定会告知外祖母和小舅舅。也请您转告冰儿的母亲,冰儿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目前的情况还不能回京,回去了还可能给瑞亲王带来麻烦。冰儿就写一封信给母亲吧。”
“你对雪格格就没有要说的吗?”
“说什么呢?冰儿眼下的情况您也知道的。”
“我可跟你说,各藩邦外国经常以联姻达到某种目的,宗室的女孩常常是牺牲品,你不想那么好的格格也走这条路吧?连那个人什么样都不知道,也许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也许是喜怒无常的暴戾之人,或者是儿女成群的大男人,你就忍心……”
冰儿的心象给刀扎了一样地痛起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格格的命运比自己好多了,起码衣食无忧、穿金戴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自己是谁?也不是藩王也不是什么国王或者王子,草民一个,有什么资格娶格格?真的没话可说了。
康熙说:“这样,你表明一下心迹,你对格格有情意,我尽量从中周旋,起个阻碍的作用,等扳倒老贼就什么事情都好办。我的天下自然是我说了算。你没意思那就算了,和藩什么的摊上她也就看她的命了。现在可有人向他父母提亲了。瑞亲王一直以年纪小搪塞。现在是小,老也长不大吗?”
“三少爷,您别笑话冰儿,以前在黑龙江时就认为格格应当是我的媳妇,不知天高地厚。”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数了。时间有限,不能久留,我们明日就回京,你一定还有话和张庆说。我去休息,你们谈。”
“三少爷,冰儿会牢牢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的,您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能把冰儿如此看重,冰儿此生足矣!我们的班子大致上是一路往南,沿途经人口稠密之处驻足。如果有紧急之事需要冰儿帮忙可派可靠之人联系。”
“倒是有一件事情你替我留心一下。你们沿途经过的州府,有鳌拜的亲信、或者大奸大贪、大善大贤都记下来。以后会用得到的。”
“是,冰儿记下了。那个济南巡抚就有些问题。冰儿被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