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这一笑,鸨儿更是心花怒放了:“太好看了!一口雪白的小白牙,还整整齐齐的。这要接客没个不赚钱的!”
冰儿身上的绳子是鸭子给亲手解开的,袋子也给扒了下去。哑嗓子接了银票,有点后悔——不知道鸨儿这么喜欢,多要一百两银子她也能买!没办法,只好告辞走人了。
冰儿四下打量,看样子鸭子家还挺阔绰,住的房子又大又华丽,雕梁画栋的。楼下的地方好象客厅,楼上四周都是红漆栏杆,不少年轻女人倚栏向冰儿投来十分怪异的目光。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鸭子开始问话,态度还很和气。
“我叫冰儿。您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要叫我妈妈。这里呀,是做生意的地方。”
“做生意?怎么没有货物?”
鸭子嘎嘎大笑:“货物?怎么没有?多着呢!”
冰儿东张西望地找货物,哪有啊?就奇怪地问:“货物在哪里呢?”这大半年他几乎是在瑞王府度过的,那里有好多的货物不断地送到府上的各个商家。
鸭子笑得前仰后合了:“傻孩子,妈妈的货物是人不是东西。比方你吧,是妈妈花五百两银子买来的,你得给妈妈几倍几十倍地赚回来。因为你们还要吃喝穿戴好多的用度,咱们是做皮肉生意的。”
“啊,卖猪肉的!”
楼上楼下响起嘲笑的声音,年轻女人们大冬天的还拿着扇子,遮住嘴巴在笑。冰儿有点生气了:这里的人怎么说话不明着说,好象在打哑谜。什么皮肉生意?冰儿觉得得问清楚,不能听这个鸭子的话。自己被卖了捞不到一两银子,反而要给鸭子多少倍的赚回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鸭子老鸨很有耐心地说:“孩子,你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里做营生。你是男孩子,和姑娘们还不一样。你把银子给妈妈赚够了,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就放你出去了。”
冰儿哪里懂得做**是怎么回事?于是继续问:“你能告诉冰儿,冰儿到底做什么?”
“侍侯客人。到这里来的差不多都是有钱的大爷,来找乐子的,把他们打发高兴了,咱们的银子也就到手了。”
“找什么乐子?怎么找?”
鸨儿不耐烦了,沉下脸来:“你是老娘花了银子买来的,不听话就要受皮肉之苦。轻的我叫彪子打你的屁股,重的让猫爪子抓烂了你!”
冰儿已经看到了走廊的过道上有两只猫了,不太大的半大猫,一只黄花的,象老虎身上的颜色,一只是纯白的,蓝眼睛,毛很长,冰儿在宫里见过,是波斯猫。
“怎么侍侯客人,端茶倒水吗?”
“包括端茶倒水。咳,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他要让我去偷东西、去杀人我也去吗?”
“放屁!没说人家是来找乐子的吗?不是找枷扛的。高兴完了就走了,什么偷东西杀人的?彪子,你带他去洗澡换衣服,今晚就接客!”
“是!”身材高大的彪子似乎是妈妈的保镖,看样子力气不会小,一身的腱子肉,好像反应有点迟钝。他象老鹰抓小鸡似的,一下子把冰儿抓住,夹在腰间,上了楼。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停下,打开门锁。冰儿甜甜地叫了一声“彪子哥哥。你进来好吗?”
彪子愣了一下:“你干吗?可别跟我玩什么花样!”
“我能玩什么花样?连你的一半大还没有呢。你能告诉冰儿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彪子左右看了看,瓮声瓮气地说:“告诉你也好,省得客人来了你还懵懂着,外面门口有四个比我还壮的呢!你小子乖乖的,不然那猫爪子可不是吃素的。”
“怎么还有猫儿的事呢?”
彪子进来了,反身把门关上,“刚买来的姑娘大多是穷人家的女孩,不愿意当妓女,不听客人的摆布,惹恼了客人妈妈就赚不到银子,就打,有的姑娘认可被打死也不从。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把猫儿装进姑娘的裤裆,扎上裤脚,然后用鸡毛掸子抽那猫,猫吃了疼就会乱抓乱咬,姑娘的下体被抓得稀烂,半个月都好不了。不少姑娘忍受不了屈服了。小子,你也一样。”
冰儿倒是知道一些妓女的事情,是专门给有钱的男人消遣取乐的,怪不得鸭子说找乐子。这和自己有关系吗?她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自己有什么乐子可找的?彪子看出冰儿的疑惑,到门口望了望,回来说:“你真的不知道你该干什么吗?我告诉你,反正你也得知道。”就在冰儿的耳边小声说了一阵子。
冰儿恶心得差点吐了:“什么玩意儿啊?我才不干哪!”
彪子说:“小样儿,你想不干就不干了?妈妈把银票都给了关大爷,你得给妈妈赚够十倍、百倍的钱!跟你说,妈妈身后有大树撑腰,就你,犯官的家眷没灭你九族就不错了。卖你的关大爷说原本鳌大人是说把你给骟了,然后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狼,关大爷看你脸蛋子长得好,这里的妈妈托他帮找几个男孩子换换样,就把你给弄来了。你就别想高招儿了,跑不了的,反正是那么回事。在这里有吃有喝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将就个几年就能有头了……”
“我不干那肮脏的事情!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