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不答话,大声地说:“云儿!”
云儿忙站起来答应:“王爷我在这儿。”
王爷不由分说,抓过云儿的手腕子,拉了就走。席嫂吓坏了:王爷很少生气的,这小丫头一定犯了什么过错,跑厨房躲灾儿来了。不对呀,听说王爷新娶的侧福晋就叫什么云,再说了,王爷也不可能拉一个普通丫鬟的手。哎呀可坏了!她就是侧福晋!入庙礼上见过的,天啦,镯儿这小蹄子跑哪去了?自己把主子当丫头使了!惹大祸了!
云儿被王爷拉回住处,鱼儿、水儿正跪在厅上哭。王爷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面沉如水。云儿见鱼儿水儿这个样子,知道是在替自己在受罚,也跪了下来。王爷用大扇敲敲桌子:“起来起来,谁让你跪了?站着回话!”
云儿只好站起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王爷问:“你怎么回事?上厨房干什么去了?”
“我……看席嫂忙不开了,替她揉揉面,烧烧火……”
“你够勤快啊,还想干什么?挖挖地?种种菜?你怎么尊卑上下都不知道了?你是主子!要有个主子样儿!你照照镜子,去,照照去!不象话!”看样子王爷是真生气了,而且特别生气!
云儿也不敢辩解,站着不动。王爷又说:“你出去也不怕出去,和她们知会一声,怎么说走就走啊?有没有规矩了?你看你把她们吓的!”
云儿这才声音像蚊子似的嘟哝着说:“对不起嘛。”
“好了好了,把脸洗洗去,该用早膳了。”王爷说完起身走了。云儿弯腰去扶鱼儿、水儿,两个丫头抬头一看,指着云儿的脸,笑得前仰后合。云儿这才去梳妆台那儿照镜子,自己也笑起来:脑门上、鼻梁上、腮帮上都是黑灰。
水儿打来洗脸水,说:“其实最担心的是王爷!听说您不见了,他的脸当时就白了。”
“啊?怎么会这样?”云儿很意外,她不知道自己在王爷心里还有一些份量,觉得很对不住王爷,还怨过他。怪不得他去厨房找自己时那么生气,有可能他想多了,说不定还以为云儿不愿意嫁给他逃跑了,有些惴惴不安。
重新洗漱、梳妆打扮之后,带着鱼儿水儿到福晋这里用早膳。厨娘席嫂一下子就确定了去厨房揉馒头的这个小媳妇就是侧福晋。要不是厨房里雾气弥漫,要不是侧福晋换了随常衣服,也能认出来,席嫂脸色发白,半低着头,生怕云儿认出她来,恨不能一下子自己也缩小到馒头那么大。其实云儿一进门就认出来了,席嫂长得高大、肥胖,想缩回去一块都不可能。
云儿再偷眼看看王爷,还好,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没有笑,只是默默地把碗里的粥喝了,就走了。
福晋在云儿放下筷子的时候,笑mī_mī地拉住她的手说:“你跟了姐姐来,我们聊聊天儿。”
云儿敢不答应吗?
福晋房中,云儿忐忑极了,就等着挨训了,这事还真的怪自己,老是记不住自己是什么身份,闲劲难忍,上厨房干什么活儿去,哪儿就缺你了?正想着,福晋说话了,她可能就是生来的笑面,总是笑mī_mī的样子:“云儿啊,再去哪儿和房里的姑娘们说一声也行啊,你把王爷急坏了,他都不往好道儿上想了。”
云儿忙跪了下来:“对不起,云儿让王爷和福晋操心了。云儿原本想去后园子看看你们练功的,走了不远就听见叮叮铛铛的声响,挺好奇的,就去了,刚进屋,那个厨娘就以为我是厨房的丫头说快揉面,这个真的不怪她,屋里雾气腾腾的看不清,云儿一看水开了,就,就帮帮她,忘了时辰,您就责罚云儿吧。”
福晋身后的鬟儿憋笑都要憋得尿裤子了,心说,这出身低的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给她个主子当,她偏想当奴才。
福晋回过头,剜了她一眼,吓得鬟儿赶紧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相。
再回头,福晋又是一脸的笑容了:“快起来,这是干什么,你也是王爷的女人,是有名份的,别这样,快起来吧。”福晋搀起了云儿:“原来是年轻好奇,王爷想的就多了,他以为你不愿意,又和他有了夫妻之实,是不是想不开,去寻了短见……”
云儿这下子可震惊了:这位王爷怎么会这么想?哪个女孩能做王爷的女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怎么能那么傻呢?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福晋说:“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以后注意就是了。王爷到姐姐房里来,姐姐赶他走来着,哪有刚成亲就把新娘扔下不管了的男人?可王爷说让你养个一天两天的,女孩子没经过这种事,容易以后害怕、反感,你要谅解他。”
云儿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了。福晋小声问:“你好了吗?”
云儿羞得恨不能有个地缝儿钻进去,嗫嚅地说:“福晋您说什么呀……”
“看你,还不好意思了。以后,你还要给他生儿育女呢,有什么可羞的?哦,你方才说想要看王爷练武?不如这样,如果你有早起的习惯,可以到后园子来活动活动,姐姐教你一些防身的招式。你生得如此俏丽标致,需是防备万一的不测。”
“真的?云儿可以吗?云儿的家父可是纯粹的读书人。”
“这个无妨,练武和读书并不冲突,你能吃苦就好。当然王爷也可以教给你。妹妹,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