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忙说:“多谢福晋体恤,云儿已经吩咐院里的三等丫鬟月儿和莲儿去服侍凌姐姐了,起码晚上有个做伴的。也把里间那些云儿画画用的、裱画用的工具、材料都折腾到云儿的卧室里了,这些东西都是云儿以后陆续要用到的。给凌姐姐找了几件咱们在将军府时用的家具,床也安好了,被褥也拿过去了。”
“我就知道妹妹是个能干的,那我们就回去了。”
“恭送王爷、福晋”云儿款款施礼。
王爷、福晋回到翼然楼的时候,就见那峰在翼然楼门前直挺挺地跪着。福晋吓了一跳,看看王爷,王爷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就问:“那总管这是怎么了?赶快起来,地上多硬啊?”
“请王爷务必给属下做主!”说着就磕起头来。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跟本王上楼来说。”
本来王爷是想沐浴了就休息,昨天和福晋说了一夜的话,今天进宫又把神经绷了大半天,觉得很累很困,一回来就看见那峰来告状。
“髻儿姑娘你去倒茶,完了你们几个就回去休息吧。”王爷吩咐道。刘嬷嬷看了一眼坐在王爷下首的那峰,暗暗摇头,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爷,属下跟随您二十年了,您对属下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那峰哽咽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咱们总管大人这样啊?想是受了什么委屈?”
“田侍卫他、他打了属下,属下实在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你说田亮他打你?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今天上午您和福晋进宫,属下就听人说田侍卫在东路的苏州宅子鼓捣门锁,挨个宅子窜。属下就觉得来报信的人是胡说,田侍卫一向做事沉稳,再说了,东路的苏州宅子全部都是空的,他进去做什么?别是王爷您放了什么东西吧?生怕丢了,就让田侍卫把钥匙交给属下。他就说是王爷让他查锁头的,属下不信,他就口出狂言顶撞属下,属下很生气,就训斥了他几句,结果、结果,他上来就给了属下两个大嘴巴。在您面前您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属下说过,这样被自己手下的人折辱,属下还怎么在他人面前做事了?”
“你的意思是田侍卫打着本王的旗号欺负了你?”
“是这样,属下觉得田侍卫就是跟您出了一趟门,才这样狂妄自大的。”
王爷觉得那峰说的话非常让人质疑,以田亮的性格根本不可能。
“他是在什么地方打的你?当时谁在跟前?”
“就在东路的一号苏州宅子门前,亲兵那洪和李大顺在跟前。”
王爷站起身来,对在门外负责打帘子的一个丫鬟说:“可儿姑娘你去把田侍卫找来。”
那峰心里暗喜,拿定主意咬死田亮打了他,看王爷还怎么护着他。
少时田亮就来了,给王爷抱拳施礼:“王爷传唤属下?”
“你进来吧。方才那总管说你打了他,你有什么话说?”
“属下打了那总管?这是那总管说的?”田亮的表情十分诧异。
“是我说的,你把我的牙都打活动了。”
“王爷,属下没做那样的事,属下发誓!如果属下打了总管,就不得好死。如果没打,他红口白牙诬赖属下,他就不得好死。”
那峰脸上本来就白里发青,一听这话就青里发黑了。那个时代的人非常重视誓言,田亮发了这么重的誓言,他不敢发,不是证明他心虚了吗?可是不发,怎么过关?表情上就很犹豫了。
“属下从来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田亮补充了一句:“既然不相信,怕的是什么?”
“好,属下在王爷面前发誓,如果属下说谎,不得好死。”发完就后悔了。但是也不想在阵势上输给田亮,一直昂首挺胸。
田亮补了一句:“总管大人发了这样的誓言,恐怕以后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了。”
“王爷您听听,这是下属对上峰说话吗?难道属下会诬赖他?”
王爷笑笑说:“总管大人别急,如果真是田侍卫打了你,本王会给你主持公道,但是你们各自说各自的理,本王究竟是相信谁的?这样,你们把各自的见证人说出来,本王吩咐人把见证人找到这里,你说打了,他说没打,总得有个让人信服的证据吧?”
“属下这面的见证人是那洪、李大顺和赵强。”那峰说道。
田亮说:“属下有莽格、**两位作证。”
“好,可儿姑娘,你去把这几个人找来。”
可儿福身一礼,去找人了。很快证人到场。
“那洪、李大顺、赵强,你们三个发誓,不做伪证。”
“属下们发誓,不做伪证,王爷问什么就答什么,如果说谎天打雷劈。请问王爷,要属下做什么证?”好嘛,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就敢发誓。
“你们稍等片刻。莽格、**,今天有件事要你们作证,希望你们也不要说假话,你们发誓。”
“属下发誓,如果说假话,浑身长疮。”这是莽格的誓言
“属下向长生天保证,绝对不说假话,否则万箭穿心。”这是**的誓言,蒙古人信奉长生天。
“好,那洪本王问你,田侍卫是怎么打你叔叔的?什么时候打的?看着本王说话!”王爷看着那洪游移的眼光和不自然的表情,低喝了一声。
那洪吓得激灵一下,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