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辰暮寒着脸,怒视史立军道:“史主任,她可是你们东屏大酒店的员工,也算是驻京办的一员,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员工吗?”
当着这么多人被林辰暮斥责,史立军就算是气度再好,再世故圆滑,也有些受不了,整张脸顿时憋成了紫茄子,心头也直骂娘,可深吸了口气,还是强忍住心头的火气,讪讪笑着说道:“只是一场误会嘛,何必这样?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史主任,你工作性质特殊,和这些一无是处,却到处招摇撞骗的纨绔子弟称兄道弟,这我能理解。可你在员工受到欺负,甚至是伤害时,息事宁人不说,还反过对员工大加指责,这就有些过分了。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她们吗?她们是来这里工作的,可不是来卖身的。”
史立军在驻京办向来就颐指气使惯了,除了一些惹不起的人物,什么时候被人家寒碜成这样?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长?刚开始之所以对林辰暮再三关照,是看在杨卫国的面子上,毕竟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可林辰暮一而再,再而三顶撞斥责,他火气也腾地就上来,说话也有些不客气了:“林乡长,你要搞清楚,这里是驻京办,不是你那个穷山沟沟。你少在这里指手划脚的,这里我说了算。”
这还是他考虑到林辰暮特殊的身份,话多少还留有余地,要不早就发飙了。
到了这个时候,刘皓斌和其他公子哥们才豁然明白,原来打自己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驻京办的工作人员,而是地方上的一个什么乡长。其中一个刚才差点没被吓得尿裤子的公子哥眼球一瞪,当即就叫嚣起来:“妈的,一个破乡长,也敢来首都这里撒野?麻痹的,当我们这里无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把椅子朝着他就飞了过来,吓得他脸都绿了,赶紧一猫腰,闪到一边,椅子“哐”的一声,重重砸在墙上,然后又弹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来,响动让所有人都不由吓了一跳。尤其是刚才说话的这个公子哥,虽说没被砸到,却也是后怕不已,心砰砰乱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皓斌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却没有说什么,沉默着,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你……”史立军也是被吓得不轻,他压根儿就想不到,林辰暮好歹也是个乡长,怎么行事却像是个二杆子一样?一点当领导的风度都没有,一言不合,竟然拎起椅子就向别人扔过去,他从政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干部,一时之间,真有几分瞠目结舌的意味。本想开口斥责几句,可一见林辰暮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冷笑,却又不由心生几分惧意。
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担心,林辰暮发起疯来,也给他来上几下,那他今天可就真的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包厢内的所有人,突然间都有种透不上气,憋闷的感觉。
冷冷地瞥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公子哥一眼,见对方惊魂未定,其他人眼神里也流露出骇然之意后,林辰暮却又转过头来冷哼一声,对史立军说道:“不错,你是驻京办主任,这里是你说了算,可你要记住,驻京办也是属于国内的领土,也要遵从国家的法律法规。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就认为你不配当这个驻京办主任。”
说话间,林辰暮的目光宛如两把尖刀一直刺入史立军的内心深处,史立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表现的太过示弱,冷笑一声,大声道:“我配不配当这个驻京办主任,你说了不算。”
“我的确说了不算,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向杨书记汇报。”林辰暮盯着史立军看了半晌,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史立军闻言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虚,他第一次有种被人逼入穷巷的感觉。杨卫国如何看重林辰暮,他可是亲眼所见的。林辰暮真要在杨卫国面前说他几句坏话,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那可就全都白费了。可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现在服软,会开罪几位不可一世的衙内不说,在整个驻京办里,也再也抬不起头来,以后的工作又如何才能开展下去?他抿了抿嘴唇,过了一会儿方才道:“随你便,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了,我相信杨书记是英明睿智的,不会受你谗言的蒙蔽。”
林辰暮却是不怒反笑,不过笑容让史立军看了,却觉得心头有些发毛。其实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的怵这个林辰暮。按理说,这个林辰暮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乡长,撑死了一个科级,可自己却是一个副处,还是在四九城里讨生活的人,认识的人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往来,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要多。不管是论职务,论级别,还是论见识,论手段,那都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可为什么偏偏在他面前,自己却莫名有些心虚发憷?难道说,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背后站着的杨卫国吗?
“妈的,大不了豁出去这个驻京办主任不干了。老子有手有脚,有关系有门道,还怕混不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你杨卫国还要求着我来继续干这驻京办呢!”史立军在心头暗自想道。
林辰暮却没有再理他,而是走过去对那个脸上还挂着泪水,却有些愕然看着自己的女服务员小蕊说道:“作为今天的受害者,你可以选择忍气吞声,没人会笑话你。不过如果你愿意站出来,为自己的尊严和受到的伤害讨个公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