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首都,气温骤然下降,远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铅灰色的云层,风在怒吼,刮落了无数的枯叶,漫天飞舞,抬眼望去,满目都是萧瑟。
可病房里却是春意盎然、姹紫嫣红,令人赏心悦目。
“林大哥,你是來接我出院的吗,”身着病号服的聂诗倩漂亮的一塌糊涂,虽然比起以前沒有受伤之前略微胖了一点,不过却更显丰润,她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林辰暮说道,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笑容极为甜美。
“这么快就想出院啦,你都还沒有完全康复,”
聂诗倩就愁眉苦脸地说道:“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年多,我感觉现在浑身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都快要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一句话,令林辰暮不由就大为心酸,想想聂诗倩的同龄人,现在正在学校里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快乐,和男朋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可聂诗倩却只能待在医院里度日如年,而造成这一切的,只不过是她想给自己争取一枚戒指。
林辰暮就五味杂陈的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很快你的腿就会好的,到时候,你又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蹦蹦跳跳,自由自在了,”
聂诗倩就白了林辰暮一眼,不满地大声抗议道:“你怎么又揉我头发,我都给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行,行,以后不摸你头发了,”林辰暮讪讪笑了笑,又说道:“我听医生说,你现在已经可以不借助任何东西,行走自如啦,”
“那是当然,”聂诗倩就洋洋得意地站起身來,对林辰暮说道:“林大哥,我走给你看,”说罢就在病房里走了起來,的确,诚如医生说的那样,聂诗倩的恢复很好,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她行走时还微微有些瘸。
而医生也说了,出现这种状态,主要是因为聂诗倩伤到的神经末梢还沒有完全康复,坚持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是可以恢复如初的,当然,这还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儿能够解决的。
“怎么样,不错吧,”聂诗倩转了一圈之后,兴奋地挽住林辰暮的胳膊,咯咯笑着问道。
“不错,真的不错,”林辰暮就笑着说道,心头也为她感到高兴。
“就是还不能跑动,”聂诗倩似乎有些郁闷,可随即又晃着林辰暮的胳膊腻声说道:“林大哥,要不你给医生说说,我不在这里医治了,回去再慢慢调养,整天待在医院里,感觉都快要发霉了,”
林辰暮想了想,觉得聂诗倩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老是待在医院里,就算沒病都给搞出病來了,出院后或许恢复还要更快一些,就说道:“那行,我去问问医生,医生如果说可以,我就让你出院,”
“噢,万岁,”聂诗倩就欢呼雀跃起來,拉着林辰暮的胳膊就说道:“林大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见到她眼角里闪过的一丝狡黠,林辰暮就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丫头,肯定老早就去问过医生了,只不过酆美娟估计沒同意,她这才故意來套自己的话,想让自己帮她说话,林辰暮就就拧了她鼻子一下,沒好气地笑骂道:“你这鬼东西,连我都算计是吧,”
聂诗倩就咯咯笑了起來,摇晃着林辰暮的胳膊撒娇道:“谁让我妈只听你的话呢,你说一句啊,抵我说一百句,”
“得了得了,少在这儿灌mí_hún汤,只要医生同意,我就去给酆阿姨说说,让你回家去调养,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不过你啊,也要吸起这次的教训,以后别那么莽莽撞撞了,”
聂诗倩就一脸傻笑,对她來说,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林辰暮怎么说都可以。
林辰暮正打算去找医生问问情况,电话又响了起來,这次是路翔宇打來的,刚一接通,他就很解气地对林辰暮说道:“林大哥,国兴的何玮峰给你打电话了吧,”
林辰暮就笑骂道:“你小子又搞什么花样啦,”
“也沒搞什么,就是心头憋着火,不收拾一下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路翔宇骂骂咧咧道:“麻痹的,不让他长点记性,真他妈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瞧瞧这是哪儿,”
林辰暮自然能想象得到,这几天路翔宇肯定折腾得国兴集团不轻,想想也是,国兴集团再大,也不过只是一个企业,碰到路翔宇这种公子哥铁了心要对付,的确会大伤脑筋。
“算了,你也别瞎折腾了,”林辰暮就说道:“人家也有选择的自由啊,可别搞得咱们像是强买强卖似的,和他们计较啥,不是自掉身价吗,”
“行,不说他们了,免得坏了心情,对了,你明天就要走是不是,”
“是啊,公务在身,哪像你这么自由自在,”林辰暮就轻叹一声,当官看起來是很风光,但许多时候却是身不由己,想必路翔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执意不愿意进入官场,要不然,以他的出身,随随便便也不会比谁差,多半会安排在中央部委里熬性子。
“所以说啊,我宁可辛辛苦苦赚点小钱,也不愿意像你们这样折腾,一点都不自由,累得慌,”路翔宇就不无得意地说道:“呵呵,现在知道羡慕我拉,得,晚上老地方,就当给你饯行,”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晚上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林辰暮对去那种到处是公子哥的地方一点都不感兴趣,就婉言拒绝道。
“那可不行,我可是夸了海口一定会把你请到的……”话说出口了,路翔宇才察觉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