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强脸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來,“呵呵,林乡长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林辰暮愣了一下,还以为陆明强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说实话,他还真怕陆明强误以为自己是想拿马景明來开刀,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拿下马景明的绝佳时间,不论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他都难逃嫌疑,很多时候,其实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拿下马景明,换上其他人上來,不仅可以立威,还能极大增强自己在官塘的话语权,要说林辰暮一点也沒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转念一想,目前官塘的首要任务是发展,想要发展,稳定就是必不可少的根基,如果大家都陷于无休止的内耗和争权夺利之中,想要做事,那就必然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掣肘,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当然,如果其他人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实施纲要,那林辰暮也是不惜去斗争的。
林辰暮刚想叮嘱陆明强几句,却又见陆明强神神秘秘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他乐呵呵地说道:“林乡,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柳光全气哼哼地从林辰暮办公室走出去,心头觉得特别压抑和难受。
不可否认,林辰暮來官塘之后,为官塘的发展做出了许多的努力,他也特别赏识这个有想法而又务实的年轻小伙子,但涉及到权力层面,他又对林辰暮很有几分忌惮和排斥。
以前的官塘,可以说是柳光全一家独大,不论其他人如何勾心斗角、针锋相对,可最终却都要他拍了板才作得了数,就算是前任乡长陈国华,对他也是尊敬有加,每每出现什么争执,也多是以他的意见为准,可现在林辰暮來了,情形似乎顿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有冯晓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眼里就只有他林辰暮一个人,几乎成为了林辰暮的铁杆下属,经常是冲锋陷阵在第一线,连他也敢顶,紧接着,又是这个陆明强,就像不知道被林辰暮灌了什么迷汤一般,什么都只听他林乡长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这个书记,眼看李皓也有向林辰暮那边靠拢的迹象,这就让他是心急如焚,长此以往下去,这官塘,岂不就变成他林辰暮的天下啦,那自己这个书记,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柳光全知道自己年龄一大把了,可在他看來,距离退休还早得很,不说还想在仕途上有怎样的发展,可有他在官塘的一天,他就是官塘的一把手,绝不容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马景明的家在距离官塘街上约莫三四里山路的杨家坪,出了街后就是坑坑包包、崎岖蜿蜒的烂路,好在柳光全平日里也走惯了,也就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他家门口。
按理说,当地人是不允许在当地任职的,主要就是怕徇私舞弊,可在实际操作中,这个规定并沒有被很严格的执行,一方面是官塘这地方又穷又远,许多外地人不愿意來这里任职,再有就是为了照顾那种长期在外工作,却与妻儿父母两地分割的干部,乡党委书记柳光全也是官塘本地人。
马景明家和其他农家大同小异,都是三间坐南朝北的正房,两侧是厨房、茅房和饲养猪羊牛的圈,不过四周圈起红砖围墙,还有那扇洋气的大铁门,都使得他家和周围农家有着很大的区别,老远就能看得到。
这时天才渐渐亮了起來,路上却已经有不少上街赶场的村民了,使得冷清的山路也多了几分人气,可马景明家仍然是大门紧闭,柳光全沒好气都拿起那根旱烟袋,就在大铁门上重重敲了起來,声音刺耳响亮,传得老远都是。
过了半晌,屋里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声音显得很是有些不耐烦。
“我,柳光全,”柳光全就闷声闷气地说道。
“哦,柳书记啊,”声音有些惊讶,随即又沉寂了片刻,才听院子里传來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铁门上的一扇小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女人脸,年龄也就三十來岁,看模样倒也周正,不过明显是刚刚才起,显得蓬头垢面的,眼睛也还有些迷蒙。
这个女人柳光全认得,正是马景明的小媳妇郭玉珍,她是外地嫁到官塘來的,比马景明要小差不多十岁,当然,也是因为马景明的政府干部身份,要不然,几乎沒有外地的姑娘愿意嫁來官塘。
一见到站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柳光全,郭玉珍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倒也透出几分娇俏來,“哎呀,柳书记來了呀,是找我们家景明吧,景明不是下乡去了吗,不在家,”
“少给我胡咧咧,我晓得他在家,”柳光全沉着脸就往门里挤去,郭玉珍也沒法子,只得往旁边一让,柳光全就进了院子,径直朝正屋走去。
院子里抹得整整齐齐的水泥坪,这在官塘当地还真不常见。
“柳书记,景明他真不在家……屋里就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方便……嗳,柳书记,真的……”郭玉珍一路小跑着阻拦,可柳光全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往正屋走去,急得郭玉珍是跺脚都沒辙。
柳光全还沒上台阶,堂屋的竹帘一挑,马景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了出來,脸色还有些尴尬,冲着柳光全讪讪一笑,喊道:“柳书记……”然后又冲郭玉珍递了个眼神,喊道:“还不赶紧去给柳书记泡一杯他喜欢喝的竹叶青,”
“哦,”郭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