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胡德明的咆哮怒语,罗院长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原本他还想着这事能好言好语解开的话,最好是双方都不伤和气把这事调解开来也就算了。
可现在听着胡德明嚣张至极的话,罗院长可就没这心思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久居高位的罗院长?
你胡德明是个富商,家里是有点钱势又能怎样?我罗永言好歹还是个院长呢,平时哪个见了不是笑脸相迎,求着我办事。
你胡德明算个什么东西?冲我这指手画脚指的?!
“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你胡德明在阳州不能一手遮天,我也不能。如果你真想撕破脸,那咱们就看看谁的圈子更好说话。”
看着胡德明拂袖离去,罗永言冷声说道。
“好!我就看你们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推门离去时,听到身后传来罗院长的话,胡德明回头看了楚风两人一眼,冷笑离去。
站在调解室外走廊上的警局诸多领导隐约间听到房间中传来争吵声,众人心中也都明了双方调解的事恐怕已经泡汤了。
果然,胡德明从调解室内走出后,一语不发,脸色阴沉的快步离去。
调解室内,罗院长此时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对不起罗伯伯,因为我的事,让你动这么大火气……”
见罗永言有些气怒的样子,楚风歉声说道。
“你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把人家孩子打成重伤住院?当着外人的面,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但你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总该让我们这些长辈知道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看着楚风,罗永言有些恨其不争的低声斥责道,想要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楚风才把人打成重伤的。
见这位长者追问自己原因,楚风神情犹豫。并没有说话。
“罗伯伯,很抱歉,事情的原因我不能和你明说。反正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别人的麻烦,那个胡斌做了恶事。所以我才把他打成重伤。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起因已经不重要。反正我的供词上说的是,我和胡斌发生争执,他和他一帮同学动手先打的我,我才还手的。这个说辞。我会一直坚持到最后,哪怕最后上了法庭,我也会这么说。反正他不占理。”
低头沉默间,楚风方才缓声说道。
“我相信恩师他老人家的看人眼光,所以才在没有搞清状况的第一时间帮你。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你没理,我也不能让人欺负你!谁家长辈的胳膊肘不是向里拐,向着自家孩子?那就按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问起来。都说是他们那帮人先欺负的你,然后你才还手的。毕竟一个人对二十多号人,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一个人跑去欺负人家一帮人。”
见楚风这孩子不愿说真正的原因,罗永言也不再追究下去。
毕竟就像楚风说的那样,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起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那只是个明面上的由头而已,互相扯起来也就无非是一些哪家占理的事。
眼下,拼的是谁家人脉能力更大,能够压得住对方。
听着罗永言这位长辈的话。 楚风心中非常动感,更是想起了李楚老爷子这位已经过世的老人家。
如果不是老人家临终故去时对门生弟子们的叮嘱交待,恐怕罗永言这位院长也不会管这些闲事。如果不是李楚老爷子拿自己当亲人晚辈对待,他也不会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还放心不下自己以后的生活……
但也正是因为李楚老爷子的恩情,因为李家一家人待他如家人亲人的情义。他楚风不能坐看李书蕾这个妹妹被人欺负,被人伤害!
什么事,他这个做哥哥的来出头!惹了祸,当哥的来为妹妹扛!
妹妹被人欺负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帮妹妹。那指望谁帮她呢?
见楚风坐在那里低头不语的样子,罗永言以为这孩子在担惊受怕,便出言安慰道:“傻小子,放心吧,这事你罗伯给你出面,你只用坚持你的供词就行了。退一万步说,哪怕是这事你不占着理,你欺负了别人,又能怎么样?!恩师临终时对我们说过,你虽然不是李家人,但你继承了恩师的衣钵传承。他老人家更是把李家祖传龙针交到你手里,这足以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以后可别意气用事了,咱们做医生的就该有个做医生的样子,不要和人逞凶斗狠,多济世医人才对。”
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罗永言缓声叮嘱道。
说话间,罗永言将目光放在了楚风左腕上戴的那枚龙镯之上。
李家“天玄针”,便镶在楚风左腕龙镯中。依稀间,看到那枚熟悉的龙针,罗永言的心便有些疼痛,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老师,想起了昔日的教导恩情。
物是人非,恩师已经去世了,留下一个关门弟子,也是真正继承老爷子医术的年轻人……
“罗伯伯放心,我一直在苏城给人开方诊病,一直在尽医者应尽的责任。对了,警局的李局长恰好是我前段时间曾医治过的一位患者家属。在您来之前,李局长还把我带到办公室里私谈,明里暗里都有帮我。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请他帮一些忙。”
楚风一直谨记自己是名医者的事,更是从来没有做出一些有伤医德医心之事。
此时向罗永言这位长辈解释间,想起李局长的事来,他便和罗永言提及了一下。
“哦?那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