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张宏修出身官宦世家,自小锦衣玉食,出来仗剑江湖就是为了行侠仗义。
没想到被一个江湖骗子玩得晕头转向,这会儿大失面子的他,岂肯继续丢人现眼,当即一脚踹开,大骂道:“混账,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会信你们的话。”
被人当作二百五玩弄,张宏修羞愤欲绝、面目狰狞,早没了之前的怜香惜玉。
瞧着张宏修拔出长剑,刺向被踢倒在地的女医闹,李木眼疾手快,迅速上前,近身抓住张宏修手腕,将他拉开后不客气地说道:“小子, 在老夫店里打打杀杀的,当老夫不存在吗?如今真相大白,他们自有衙门处置,何需你多管闲事?”
医闹上门诈骗,但也罪不致死。
张宏修要维护面子,李木哪会愿意他在自家药店乱来,到时万一人死了,多的事都来了。
闹了两个多时辰,李氏药行门口的闹剧总算结束了。
一众医闹嘴巴够严的,哪怕事情败露也没有吐出背后的罪魁祸首。
既然大庭广众之下,李木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直接将这一票江湖骗子 交给当地衙门处置。没了热闹可看,李氏药行外的看客才慢慢散开了。
把铺子的事交还给徒弟刘福贵,李木正准备回后院准备下午茶,就被之前乱仗剑的张宏修拦住了,只见他扭扭捏捏地说道:“老先生,我,我,我——我真是个混账,小子我刚才被奸人蒙蔽,还望老先生不要怪罪。”
张宏修这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的,看出他的不情愿,李木也懒得过多计较,敷衍地说道:“算了,人都有年轻冲动的时候。老夫还有事。二位请回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下了逐客令。
知道刚才五哥的无礼惹恼了李木,西贝货顿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张宏修,然后迅速从他五哥身后走了出来。笑意盎然乖巧地说道:“老爷爷、老爷爷,你不认识我了吗?两个月前承蒙老爷爷您出手相助,要不是当时有您在,小子我现在哪能这般逍遥?”
“小子?还是称呼你姑娘吧!也许外面的人眼拙,在老夫面前就不必藏头漏尾了。看你们说话拐弯抹角。莫非有事?”
“老爷爷,您真是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啊!小女子张书英出外不便,这才男装打扮。之前五哥的无礼,小女子给老爷爷您赔不是了。”
话音一落,这穿着男装的张书英,就双膝微屈做了个万福礼。
行完大礼后,张书英拿眼神横了一眼尴尬站着的五哥,受了警告的张宏修看样子真是怕了他这个妹妹,再次开口请求道:“不瞒老先生您说。 我们兄妹一路南下求医,就是为了给爹爹寻个神医。爹爹自从在外受了伤,回到家后茶饭不思,更不愿出门。
当地的大夫请遍了,都没有一个能解决家父难题的。我们出来求医也有三个月了,好不容在这鄂州城遇见老先生您,请您无论如何也去看看家父的伤吧!”
“外伤?什么外伤那么难治?老夫虽然有些声名,但毕竟也是寻常人,你们当地大夫看不好,不见得老夫我一定能治?”
这兄妹二人说话遮遮掩掩的。必定有难以启齿地隐情。
不清楚他们父亲的真实情况,做事谨慎的李木可不敢乱打包票。
“老爷爷,您一定能治的!小女子和五哥观察您一个多月了,在您 药铺里治好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小女子和五哥上门求医也不是一时冲 动。今天五哥上门本就是来请您出诊的,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被妹妹揭了伤疤,心情刚刚平缓下来的张宏修,顿时又气得满脸通红,以至于呼吸不畅、咳嗽连连。
张家兄妹越是处心积虑地寻访自己这般的大夫,李木越发谨慎地问道:“好。那你们就说说你们父亲的情况吧?老夫金盆洗手多年了,回 到老家也只是开药铺而已,不想到老了砸了自己的招牌。你们先说情况,若是能医,老夫就随你们去一趟。”
得了李木的承诺,张家兄妹精神大振,斟酌用词,思考了一会儿就说道:“老爷爷,您听小女子慢慢说来。
家父常年在外跑商,这次回家途中遇到贼寇打劫,路上争夺打斗。家父虽然打退了贼人,但是家父鼻子被对方打伤,流血不止,面目全非。
虽然请大夫止了血,也治好了内伤,但是鼻头塌陷,面容尽毁,想恢复到受伤之前的容貌,根本没有一个大夫能做到。
我们为人子女,自然要为父亲分忧,所以我们兄弟姐妹十多人各自寻个方向,外出求医。老爷爷,您就行行好,跟我们回家看看吧!”
“鼻头骨折?看来还真只有老夫能医,你们家住哪里啊?离鄂州远吗?”
鼻骨脆弱,斗殴打架的确最容易受伤,后世有整形手术不算什么难事。放在古代,这还真就难治了。
兄妹二人见李木不计前嫌,居然愿意亲自前往,顿时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家住南京开封城,离鄂州不远。老先生您放心,您 不在鄂州的日子里,您的铺子有我们家的人看着,不会被再找麻烦的。”
“南京开封?你们是蒙古人?”
若是宋人绝不会称开封为南京,在大宋汉人眼中,开封永远是东京。
在看张家兄妹面容,和河南的一个老相识越发相像,瞬间恍然大悟的李木,大声耻笑道:“什么富商?河南张家,金狗张柔,你们是他的子女吧?老夫生为大宋人,凭什么要给鞑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