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晴萱微微一笑道:“其实你真的很厉害了,从来没有学过医,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就认得那么多的药草,还熟知了那么多的药性,问秋,你真的是个天才。..”
她这话虽然有些宽慰田问秋的意思,但是也是她的心理话,田问秋之前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平素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这一次却对给那些疫症的病人治病之事极为上心,这几天她的手在切药的时候切出了一手的水泡,而她却从来没有喊过苦和累。
田问秋虽然不懂得药性,但是这些天来却记住了不少,虽然她不算天份很高的那类人,但是却胜在用心,这样下去,只要再假以时日,田问秋在医术上虽然不可能有兰晴萱这样的造诣,但是却也能成一代名医。
田问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妃就不要夸我了,我知道我自己做得并不好。”
兰晴萱笑道:“没有人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这事是有个过程的。”
田问秋的嘴角微微一勾,觉得兰晴萱的话说得有道理,当下轻声道:“王妃,我想跟你学医术,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兰晴萱笑了笑道:“收你为徒倒不必了,若学医能让你心静,那我必定将我一生所学全部教授于你。”
田问秋眼里的笑意浓了些,重重点了一下头后道:“谢王妃”
正在此时,简单和蒋湘婷一起从外面回来了,两人并不知道田问秋在这里,所以进来的时候手拉着手。
田问秋看到那双扣在一起的手,只觉得如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让她觉得堵得慌,当下直直地瞪着两人扣在一起的双手。
蒋湘婷被田问秋那一瞪也有些不自在,忙将手从简单的手里挣了出来。
简单看到田问秋在那里,他也觉得好像做得有些过了,头微低了下来。
屋子里原本轻松的气氛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吕萼儿今日先是看到曲绾心和知良的纠结,此时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这三人再在一起纠缠了,于是她大声道:“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一溜烟的跑远了。
田问秋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兰晴萱也觉得有些头痛,这三人自南下之后可以说一直不太消停,虽然明面上没有吵过架,田问秋和蒋湘婷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平素还会一起讨论一些事情,但是她们却也一直走得不太近。
再加上简单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喜欢带着蒋湘婷,所以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变得更加的微妙,田问秋虽然是简单的正牌未婚妻,却始终是受冷遇的那一个。
田问秋这些日子以来心里也一直在纠结着这些问题,她原本以为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人会为简单生,为简单死,但是上次她听说蒋湘婷为简单自尽,这一次更是为了简单逃婚南下追随过来,她便知在蒋湘婷的心里,简单的重量一点都不比简单在她心里的重量轻。
这种感觉其实是极度不好的,当你发现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比自己还要爱他,最最可怕的是,你爱的那个人爱的不是你,而是你身边的那个人。
田问秋的头低了下来,没有再看两人,而是低头切起药草来。
蒋湘婷也觉得田问秋才是简单的未婚妻,而她自己之前也曾答应过田问秋,以后都不见简单的,此时是她言而无言,所以此时她心里也极度不自在。
她缓缓在田问秋的身边坐下来道:“你帮你择药。”
田问秋扭头看了蒋湘婷一眼,这段时间她和蒋湘婷相处下来,知道蒋湘婷也是一个极好的姑娘,她之前也曾恶毒的想过,要是蒋湘婷是个恶毒的姑娘那该多好,那么她就算去算讲蒋湘婷也会觉得理直气壮,可是现在就算是算计她也无从算计,那样的事情似乎是没有办法做出来的。
只是她此时心里有气,冷着声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蒋湘婷的头微微低了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去将田问秋要切的药码齐。
田问秋看到她这副样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却使坏故意把她码的整齐的药草拔乱,蒋湘婷一言不发,又码了一些药草,田问秋再拔乱,蒋湘婷再码整齐。
简单在旁看到这边的举动想要插手,兰晴萱看了他一眼,他心里会意,只得退到一旁坐了下来。
田问秋和蒋湘婷无声的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几个回合之后,田问秋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再拔乱田蒋湘婷码整齐的药草,两人居然还配合的极有默契。
简单看到这光景,心里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兰晴萱也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道:“真的是冤孽啊”
她见简单有些呆愣地样子,问道:“九弟过来有事吗”
她这一问才让简单回过神来,想起此时过来的目的,忙道:“今日我去了前面的几个郡县,那边的情况比这里还要坏得多,上次三哥去府衙那边闹了一通之后,虽然说让郑府尹把那些病人放了出来,但是眼下的事情却不算很好,那些病人关在一起时间长了之后,都染上疫病,如今情况很是不妙。”
兰晴萱的眸光幽深,简单又道:“所以我想这几日再南下巡视一番,到时候还得请三嫂为我多备一些药帕。”
“这个没有问题。”兰晴萱轻声道:“药帕我这些天来制了不少,九弟要用的话尽管拿就是,只是根据我的经验,如果里面死的人太多的话,怕是会造成另一轮的瘟疫,情况会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