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出现大批军队?!打的什么旗号?大致有多少人马?”
“天太黑,看不清楚来军是何番号。..(..m)不过数量…应该比南城的敌军要多很多…”
“呜呼呀!”
李靖不禁一声仰天悲呼,南来的高丽军已经让李靖焦头烂额了,现在北面又出现大批来历不明的军队,若他们是隋军还好,若他们也是高元用的一支“奇兵”,李靖相信涢城不到天亮就会失守。
“传我将令,让马清风带领东城剩余人手赶往北城,让陈罗汉率西城剩余人马赶来南城协防!至于那两面的守备…叫他二人各留下百十个兵丁,每个垛口都安排一个兵丁,装装样子…”
马清风和陈罗汉此刻正分别驻守在东城和西城,李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现在只能兵行险招,放弃东西两面的防守,重点照顾正在被进攻的南城和可能被进攻的北城。
两名旗牌飞奔去向马清风和陈罗汉二人传令,李靖又与二狗子和属下偏将副将交代一番,然后也下城朝北面而去。
李靖登上北城城头,借着月光向远方眺望,好家伙,只见三里外的大地都已经被黑压压军队覆盖,茫茫无边的大军还在迅速向涢城方向移动,顶多再用半个时辰,那如海浪般的军队便会兵临涢城城下。
“呼——”
见此情形,李靖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向周围正严阵以待的隋兵道:“那是咱们自己人,大伙都把家伙收起来吧!”
“将军,还是看清了来军再做打算吧!万一…”
众将士对李靖的话不置可否,因为即便天空明月高悬,但依然无法辨别远方来军的番号,这么多人都看不清,李靖怎么就能断定来者是友非敌呢?
“不会有万一的,”李靖指了指远方黑压压的军队解释道:
“高丽人的军服都是浅色的,若在这样的距离上观测如此规模的大军,则应如茫茫白沙一般,而不是现在的光景。”
众将士这才恍然大悟,放开刚刚还紧绷的神经。然而李靖不似其他人那般轻松,看着如此大军从北而来,李靖心中暗道不妙,若非隋军在前方战场吃了大亏,他们是决计不会回来的。
“右路军已经完了,看来杨广的东征大计只能指望宇文述了…”,李靖在心中暗自想到。
李靖所料不错,这支军队正是周法尚的那十几万隋军。没多久,北来大军派出的几十骑通信兵率先来到涢城北城下,叫涢城开门准备迎接大军回城。
十几万人一路仓惶南撤,午夜时分这才回到涢城,他们中途只休息了一次,也没吃东西,当然他们也没东西可吃,因为军中所有辎重都留在了半道上,最后被罗士信一把火给点了。
从南面而来的高丽军也在四城安排了探马,他们刚一发现隋军大队赶回,就迅速将这个消息报知给主帅。高丽军主将闻悉后除了大吃一惊以外,也只能无奈下令放弃攻打涢城,然后率部转移到向其他方向了。
涢城其实规模很小,本来只有一万多居民,虽然后来高元对它进行了扩建加固,但这里也装不下十几万大军。所以最后进城的都是军中的主要将领和他们的卫队,而那十几万人马则只能暂且在涢城四周驻扎。
大军的粮草都在撤退中遗弃了,还好高丽人原来在涢城中囤积了一些粮草。不过涢城里的粮草也只能维持大军十来天的口粮而已。
虽然头天所有人都折腾的不轻,而且后半夜也都没怎么休息,但第二天一大早周法尚还是召集军中主要将领到涢城守备府中开会,研议大军下一步的计划。
李靖因为坚守涢城有功,所以周法尚特地点名要他也来参加今日的决策会议。半路上,李靖与罗士信道:
“将军,听说昨日是你率部阻击高丽人的追兵的,损失如何?”
“损失还没来得及清点,不过初步预计损失的弟兄要超过四千,小苏指挥的两千多人没剩下几个,我大哥那边儿损失也不小。”
昨日军血岭一战,高丽和靺鞨人拼进去将近一万五千人马,罗士信这边的损失自然也不会太小。雄阔海伍天锡二人也挂了彩,苏定方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也亏着他身边有江仲武这样的高手,才得以保住性命。
“对我军今后的打算,药师兄有什么看法?”
“哎!我看右路军是不行了。”,李靖幽幽叹息一声,道:“经此一役,大军受挫,部队涣散,士兵已无心再战。更糟糕的是,军中辎重昨日损失太多,涢城中的粮草根本不足以支持大军继续北进,要从山东调来时间又赶不及。我看,右路军只有按原路撤退这一途了。”
罗士信闻言点了点头,同意道:“咱俩想的差不多,而且你不知道,昨日我率部队追赶周副帅的大军,沿途看见无数被丢弃的兵器铠甲,连家伙都不要了,这仗还怎么打?!”
“如果大军撤退的话,咱们跟着一起回去吗?”
李靖原本打算在高丽战场上扬名立万,现在目的显然还远远没有达到,因此李靖不太希望这么早就离开高丽。
“呼——”,罗士信深呼一口早晨的清凉空气,无奈一笑,道:“这个就看周副帅怎样定夺吧…”
罗士信和李靖两人说话的工夫就来到了守备府。这守备府原本是涢城守备高建办公和居住的地方,虽然不算大,但开个会还是够的。
让罗士信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来开会的人中居然还有来护儿和几个旌旗军将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