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兴等人刚一出现,箭塔上的哨兵就发现了他们,立刻便有人去通报伍建章和伍云召,父子俩收到消息,马上放下手上工作,一起迎了出来。
“大伯,大哥!”
“大哥!”
“哈哈,兄弟们,你们可是让我好想啊!”
众人久别重逢,自是欢喜不已,尤其是伍天锡和伍建章,伯侄俩多年未见,这一见面,眼泪差点儿流出来。众人相互见过礼,伍建章一把扯过沈法兴,佯怒道:
“法兴啊,他们几个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也不事先通知老夫一声。”
“哈哈,老哥哥,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不过我可没耽搁,他们昨天下午到的武康,今儿我就把他们给你领来了。”
“哈哈哈,你呀你…来来来,这里不是说好之所,咱们进寨再说!”
雄阔海和伍天锡没见过伍建章刚被救出来时的模样,但罗士信却见过,与那时相比,伍建章现在的状态真是好多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走起路来咚咚有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这才是当年兴隋九老第一将所应该有的风采,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伍建章的身体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
罗士信等人刚一踏进寨门之中,就感觉眼前豁然开朗。竹墙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空场,看样子应该是在山林中的平地人工开辟出来的。空场中间立有一座用竹子搭成的点兵台,离地足有三丈之高。寨子四角竖着四面牛皮大鼓,周围竹墙脚下还立着成排成排的兵器架。也不知是惩罚还是训练,只见一千来个赤膊上身的壮汉整整齐齐的立在空场之中,此时正当日中晌午,太阳那叫一个毒,这千个壮汉一个个都晒得浑身冒油,但却没有一个敢移动半分。沈法兴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笑吟吟的看着场中那千余名壮汉,不无自豪地向罗士信等人问道:
“士信啊,你看看这些年轻人,这可都是从我沈家宗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苗子,老夫以重金请来各地武师教授他们武艺,现在又由名震天下的忠孝王训练他们演习阵法!怎么样?这些人和靠山老王爷手下那些精锐士兵比起来,也不差几分吧…”
也难怪沈法兴如此自信满满,这千个人都是在宗族子弟中从小挑出来的,个个都是一身的腱子肉,武艺不凡,看样子都非善与之辈。不过打仗比的不单是谁更强壮,杀气、意志、经验、战斗素养,这都是评价一个士兵的重要指标,可以说,在冷兵器时代,只要还没上过战场杀人的士兵,就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士兵。罗士信自然不会去伤沈法兴的自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可是雄阔海这厮却是个直肠子,把嘴一撇,不以为然道:
“沈员外,这种事儿可不好说,是不是精兵,那得沙场上见。”
“嗯!阔海说的没错!”,伍建章接过话茬,道:“精兵都是打仗打出来的,所以老夫才让沈老弟把这些娃娃送上战场去历练历练,能活着回来的就都是精兵。”
罗士信一听这话才明白,难怪沈法兴舍得把这一千子弟兵送去高句丽,敢情还是听了伍建章的意见。
“今天到此为止!收队!”
伍建章向儿子一示意,伍云召挥动手中令旗,场中千人很快收拢队伍,在十个百户的率领下分队退出这座寨子。
“大伙儿都还没吃饭呢吧,别在这里说了,走走走,咱们回去边喝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