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隋国内,似乎人人都笃定隋军这次东征一定会得胜班师,即便是保守主义者,也只认为隋军会惨胜而回,从没想过号称“战无不胜”的隋军可能会输给一个“本应”是大隋属国的高句丽。
其实这也不能就说那些人没有远见,因为自从大隋建国以来,对外战争中未尝一败,而隋炀帝的决定也无不是“英明神武”,况且高句丽国力虽然正值巅峰,不过单就军事力量而言,恐怕还没有当初大突厥时代的铁骑兵团强盛,大突厥都被隋炀帝一分为二,更何况区区高丽乎!
在大兴城内,朝廷上层只顾着筹划对高丽人的战争,中下层军官则一个个摩拳擦掌,梦想着在高丽战场一展身手,出人头地。
可惜,真理往往只掌握在个别人的手中,
罗士信恐怕是大兴城里唯一对战争抱有悲观态度的人了,在罗士信的“记忆里”,隋军东征高句丽,兵民共动员两百多万人,战马几十万匹,战船千艘,然而结果却大败而回,兵溃千里,陈尸数十万。知道归知道,罗士信也没勇气到处宣扬所谓“天机”,否则恐怕仗未开打,自己就被扣个蛊惑军心的罪名给砍了。况且罗士信现在也并不敢确定隋军就一定会惨败,毕竟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轨迹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不准自己引发的蝴蝶效应就足以波及这场战争的结果呢。
在别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罗士信却在欢快的筹备着自己和小美女长孙无垢的大婚事宜。这一个月来,罗士信除了整天悠闲的在靠山王府和长孙府两家之间跑,再就是偶尔去看看躲藏在沈家别宅的伍建章父子,生活倒是惬意无比。
这一日,和风煦暖,西都的人们已经能感到春的气息,沈家别宅前,此刻聚集了好大的一个车队,满满的挤占了大安街近一半的空间。
“沈老弟,孩子们,临走前,老夫再跟你们道一声谢谢,如果不是靠山王和你们几个的帮忙,老夫此刻恐怕还囚困在忠孝王府之内.也或许,已经死了.”
忠孝王伍建章被救出了一个多月,伍建章的名字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伍云召决定趁杨广和那些朝臣的把注意力都放在高句丽身上的时候,带着老父离开大兴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在大兴城里认识忠孝王的人不在少数,一旦走漏风声,不只他们父子有麻烦,罗士信等人恐怕也会被牵扯进来。
伍家在老家的祖产早在伍云召南阳起事时就已经被隋廷查封了,父子两人也不敢回家乡,于是沈法兴就邀请他们去武康暂住。虽然这月余以来伍建章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许多,但身体还需慢慢调理,武康邻近太湖,气候宜人,适合养病,况且武康一地就是沈法兴的天下,在那里也不用担心被官府发现,所以伍家父子便接受了沈法兴的邀请,准备今日随沈家送货的车队一起混出大兴,赶去武康。
罗士信和江家兄妹今日特来为伍家父子送行,伍建章刚才那话就是对这三人和沈法兴所说。
“老哥哥,我沈法兴此生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英雄好汉,跟我说谢你就太客气了。你好生在湖州养身子,等这边的事情一了,老弟我就回去陪您说话。”
“伯父,您不要这样说,老伯父您忠孝美名传,我等对您早已仰慕已久,莫说伍大哥是我的结拜义兄,就算互不相识,我们也应该助您得脱苦海。”
“就是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和云召大哥都是自己人,您老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江洛琪接过罗士信的话茬,道。
“今日大朝会,我父王不能来送您老了,他老人家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罗士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靠山王的腰牌,递交给伍建章,道:“如果路上有官兵查问,只要亮出这块腰牌,就可以顺利过关。”
“嗨,回去告诉你义父,这份恩情,老兄弟我记下了,以后他有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伍某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老四,你二哥三哥性情鲁莽,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得盯紧了,可别让他俩给你惹出什么乱子来。”,沈法兴,罗士信等人一直将伍家父子送到大兴城外十里长亭,临分别前,伍云召将罗士信叫到一边,特意向他叮嘱道:
“待哥哥将老父安顿妥当以后,再来于你们会合。”
“呵呵,大哥,你就好好陪伯父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二哥三哥那边我也会盯着的,你就放心吧.”
齐郡,兖州,新山。
管道旁的长叶林中此刻正埋伏着一支人马,衣装混杂,也看不出他们是何来路。为首两人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壮汉,乱糟糟的络腮大胡子,脸膛发紫,一双牛眼微微有些发红,显得情绪有些焦躁。再看他的装束,红铜盔,红铜甲,一身墨绿色战袍,手里把弄着一杆大斧,虽然不甚威武,却也杀气腾腾。
另一人也是三十多岁,留着两撇八字胡,中等身材,头戴铁盔,身披鱼鳞甲,手持一柄五股托天叉,看样子是个精明的人物。
这二位非是旁人,那莽汉正是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程咬金,而那八字喧则是齐郡地界儿绿林的总瓢把子,武南庄庄主,人称铁面判官的尤通,尤俊达
“老尤,我们在这儿都受了一天一宿了,也没见的一个官兵的影子.他们到底啥时候来啊?!”
“程兄弟,你急什么,这是大买卖,得有耐心.”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一骑探马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