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王安的尸体。杨宁呆呆站立半响。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突然。他有些恼怒地转头对小乐子道:‘乐子。我不是让你拦住他么。你怎么、怎么……唉。”
小乐子沉默一会。才冷冰冰吐出一句:“背叛你的。更该死。”
杨宁不由一阵无语。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群人先后涌了进來。有侍卫。也有太监。还有一些身穿官服的大臣。
杨宁瞅一眼那些人。不由一惊。只见來的人里不仅有自己让小三子找的张诚、向忠等一干太监。牟泰、张为年等一众侍卫。更有孟通、冯保二人。还有一个穿着一品仙鹤补服。相貌瑰奇、一脸大胡子的大臣。看那样子分明就是当今内阁的次辅高拱。这还是杨宁第一次见到这高拱。他身后站着一位面色白净、一脸儒雅的中年大臣。看官服也是一品。再其它则还有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
妈的。看來是自己失策了。一下让小三子找來这么些人。那内阁值房就在午门一侧。定是张诚、牟泰他们出午门时惊动了高拱。而出了午门來太庙时。这些人想必又惊动了左近六部与六科值房的官员。才一下來了这么多人。这下有热闹可瞧了。
待看清大殿内的情形。所有人不由都是目瞪口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高拱怒气冲天问道。一蓬大胡子就如草原上的秋草。瑟瑟抖动着。
孟通却是看到了滕祥一脸惊恐未消的呆傻模样。又看到几具尸体。一瞪那双鱼泡眼。冲杨宁气急败坏地道:“杨宁。你简直要造反啦。这太庙重地。你竟然如此乱來。还杀了人。我要诛你九族。。。”
冯保尽管也是吃惊。但却自然是向着杨宁说话。他皱眉道:‘孟公公。亏你还是司礼监的掌印。恁得沉不住气。实际情况到底如何还不一定呢。你怎能就一未指责杨公公。”
高拱旁边那面色白净的一品大臣却是冷声道:“不管是谁的责任。在太庙重地。皇家祭祖的地方发生这种事。这可是大明开朝几百年來头一次。有罪者必须重惩。”
这人长得倒是体面。官腔却打得十足。再看这人相貌。杨宁心里已有了数:这人八成就是那白衣才子张文康的父亲。如今入内阁不久的张四维了。他也是兰飞凤嘴里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天然居后台老板。
高拱皱着眉头。对杨宁道:“这位就是司礼监新任的第二秉笔太监杨公公吧。既然你在场。那就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高拱对杨宁口气不善。杨宁冷笑道:“高大人。这事问我却是问不着。你们还是问一问滕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孟通立刻疾步走到滕祥面前。滕祥却还是呆愣愣坐着。孟通气急败坏道:“滕祥。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说着。他应该是闻到了滕祥裤裆里散发的屎尿味儿。不由一皱眉头。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
滕祥如死鱼一样的眼珠终于有了动静。他缓缓望向孟通。竟突然咧嘴一笑。。伸手在下身摸了一把。然后将沾满屎尿的手缓缓伸向孟通道:“嘿。嘿嘿。我……我请你吃。你不要杀我。”
孟通急忙后退。以防被滕祥的手沾着。滕祥又是“嘿嘿”一笑道:“你……不吃。我吃。”说着。竟真将沾满屎尿的手伸到自己嘴边。伸舌头舔了起來。
在场中人一片恶心之余。又不由面面相觑。杨宁心里更是惊异。他沒想到这滕祥竟然被小乐子活活吓疯了。刚才他还以为滕祥只是一时被吓傻了而已。
高拱一捋胡子。对杨宁道:“杨公公。现在大家都看到了。这滕祥已经疯了。看來这事只能问你了。”
“各位。既然滕祥已疯。他也算是逃过一劫。那我就來告诉大家实情。今日我自福宁宫公主处出來。本是想出宫的。可半路上却遇到福宁宫的太监小三子和我禀报说。六宫总管滕祥领着一群人奔太庙來了。其中福宁宫的太监王安还与他们一起。诸位也知道。以前我曾是公主跟前的奴才。因此一直对福宁宫的事情比较上心。听说王安也与滕公公他们一起。于是我就决定过來看看……。”
张四维冷冷一笑硬生生插话道:“杨公公。就算那王安与滕公公他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值得你奇怪的了。”
杨宁淡淡瞅了张四维一眼道:“恕我杨宁眼生。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高拱答道:“这位是内阁的张大人。是……。”
还沒等高拱介绍完。杨宁已是抢先道:“哦。内阁我只知道有一位张居正大人。那是我佩服已久的。想必这位就是了。”
这话说得绝。张四维脸色立刻涨成了猪肝色。冯保在旁边火上浇油道:“哈哈。杨公公有所不知。这位不是张居正张大人。而是fēng_liú倜傥、家财万贯的张四维张大人。”
杨宁冷冷道:“我不管什么张四维、张八维。既然高大人让我说明情况。别人最好闭嘴。听我说完。”
“你。。。你简直太狂妄了。”张四维气得直哆嗦道。
高拱也是皱眉道:“杨公公。你这样未免太无礼了吧。再怎么说张大人也是内阁大学士。你怎能如此不尊重他。”
杨宁不屑道:“高大人。想必你弄错了吧。在我说话的时候他插言无礼打断。我想不是我不尊重他。是他不尊重我才对。”
张四维正要再说。高拱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好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