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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贵眼神一亮道:“围城打援,你的意思是说,,,”
杨宁撇撇嘴道:“这样基本的战法就不用我提醒了吧,咱们要做的,就是选好这最佳的设伏之地,”
一位参将立刻提出了疑问,“敌骑足有两万,咱们既要围城,又要派人去伏击敌军,只怕兵力不够啊,”
杨宁淡淡道:“围城打援,却不是既要‘围城’,也要‘打援’,叛军已是强弩之末,这灵武城什么时候攻取都可以,咱们要把全部人马都调去伏击土哱罗部,而这里面最大的难处就在于一定要迅速,掌握好时机,一方面离去时制造假象,不能让城内敌军过早发觉,另一方面伏击地点的选择不能离这里太远,以防灵武城的叛军发觉咱们的意图后给土哱罗骑兵报信,待消灭了土哱罗的骑兵,咱们回头再打灵武城也不迟,”
麻贵此时已是完全领会了杨宁的意图,兴奋地大喝一声:“拿地图來,”
行军地图摊开,诸将都围了上去,杨宁却沒凑热闹,主意自己出了,剩下的就是诸位打仗将领的事了。
经过一番商讨研究,麻贵等人将伏击地点选在了一个叫青风口的地方,这青风口是一处狭长的山谷,地势险恶,乃是河套平原通往宁夏的必经之路,这里的地势很不利于骑兵的展开及冲锋作战,而且这青风口离着灵武城不过半日的路程,从各方面看,正是搞伏击的最佳地点。
接下來两日里,麻贵按兵不动,只是围城,却并不主动出击,每日里只是派人到灵武城下叫骂一番就作罢,而前去探查的斥候接连不断回报消息,报告土哱罗部两万铁骑的行踪,由于这两万人全是骑兵,因此行军速度非常快,比麻贵预计的要早了一日,这日入夜,斥候回报,这两万铁骑已是到了据青风口不远的地方扎营,预计第二日清晨通过青风口。
麻贵一声令下,整个大营行动了起來,所有步兵悄悄开始集结,准备连夜赶往青风口设伏,而八千骑兵则留守大营,一方面制造假象,迷惑灵武城内叛军,一方面也是防备叛军发现异常出城攻击明军后背。
在麻贵的坚持下,杨宁沒有随大军前往青风口设伏,因为麻贵认为此次深夜长途跋涉奔袭设伏,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他怕杨宁受不了罪。
杨宁虽有些放心不下,但既然麻贵坚持,他也就留在了灵武城中,率军监视城中叛军动向,也是异常重要。
大军秘密集结完毕,先头部队已是自后营门悄悄出发了,麻贵严令:所有人不准喧哗、不准举火把,几万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分批出了大营,向西北青风口方向急行而去。
常大勇率领八千骑兵与杨宁留守大营,杨宁叮嘱他,命士衣不解甲、马不离鞍,派人密切注意灵武城方向动静,只要一察觉到有异动,骑兵立刻准备上马作战。
交代完了事情,杨宁就上了大营瞭望塔台,观察着夜幕下如一座庞大黑色巨兽般的灵武城,此刻的灵武城很安静,插在城头垛塔上的火把发出的火光,映照着叛军巡逻士兵來回走动的身影。
杨宁稍稍放下心來,看來叛军沒有察觉己方几万大军的离营,说实话,他是真怕叛军此时突然冲了出來,凭着常大勇的八千骑兵,可不敢说能抵挡住城内的近三万叛军,更何况,城内的叛军以骑兵数量据多,因为骑兵跑得快,最先退进了灵武城。
这一夜,杨宁就守在了这瞭望塔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灵武城,常大勇几次上來劝他回营帐休息,有了异动再通知他不迟,可杨宁却执意不下去,他实在是不放心,今夜无比重要,常大勇也沒办法,只好自己下去与手下骑兵一起呆着去了。
这一夜风寒露重,尽管杨宁裹着棉被呆着,仍是冻得有些受不了,可他却还是有心思和两个瞭望台上的兵士聊天,谈天说地,胡扯乱侃,搞得两个处于军队最底层的大明兵士受宠若惊、感动不已,深感这个小太监监军大人为人随和,沒有架子,还甚有些汉子义气。
在忐忑不安中,天终于亮了,尽管青风口作战的消息还沒有传來,但所幸灵武城中一夜平安无事,不见叛军大举出城。
杨宁站起身來,活动了一下到处酸痛的身体,与两个兵士打了声招呼,就要转身下瞭望台。
“监、监军大人,您等一下,”一个兵士突然急叫道。
杨宁又回过身來,笑道:“怎么,聊了一夜还沒聊够啊,”
那兵士脸因惊异涨得通红,一手指着灵武城结结巴巴道:“快、快看那、那城头站岗的哨……哨兵呢,怎么都沒了……,”
杨宁心下一惊,急忙转头向灵武城方向看去,此时天色大亮,视线里清清楚楚,的确,灵武城头上巡逻的哨兵不见了,城头上一片空荡荡的,只有燃尽的火把冒着缕缕青烟。
杨宁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敌人要倾城出动了,他对那兵士大喝了一声“吹号角”,就急忙转身下塔台去了。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响了起來,伴随着号角,所有衣不解甲的骑兵立刻翻身而起,冲出营帐,翻身上马,冲出营门集结了起來,哨官、把总大声呼喝着,马蹄声震颤如雷,整个明军大营颤动了起來。
常大勇迎面急匆匆走來,脸上一半是狂喜,另一半却是凝重。
“禀监军大人,青风口快马报捷,我军凌晨时的伏击取得大胜,杀敌万余,土哱罗两万精骑只剩几千残兵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