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丫的元老起居处建在半山腰里,三面环山,一面对水,仿佛坐在太师椅里一般。基于这样的地势,玲丫的起居处只是左右后三面有树,大门前却是左右两边各一个花圃。树林很茂密,一时半刻也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什么树。花圃里的花,跟丫头那边不同,这些花繁多而杂乱,杂乱而隐隐出现秩序。
从丫头的“秋千居”出来后,快到溪边的时候往左,大约一里路的样子,就可以看到另外一条小径,连着小溪和山脚。小溪上也有小桥,式样跟丫头那边的桥大致相似。过桥照样有通向族长起居处的小径。而小径的另外一端,就是玲丫起居处下面的山脚。
山脚处有陡峭的石梯。人走在上面仿佛跟石梯组成20°的锐角,一不小心往前一磕,就可以碰着自己的额头。石梯大约长百米,直通上面的台地。
丫头看着这样的石梯,脸上的颜色都变了。
玲丫得意地看着我们道:“你们敢不敢上去?我可是昨天晚上上去又下来了,还在里面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上。”
我将嘴角一撇,这有什么难,不就是一段陡峭的石梯么。当下将丫头的腰搂住,拔脚就踏上石梯。丫头在我怀里忽然也不害怕了,只是软绵绵地任由我搂着她走。
走上石梯,才知道看是一回事,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的心里咚咚直跳,生怕一脚行差踏错,就是掉落山脚的结局。丫头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心跳声,她的心里也不由抽紧。但她明白这时候千万不能影响我的心情,所以依旧机械地迈着自己的步子。
脚跟一阵阵地发软,我勉强压制着瘫软下去的冲动,终于逼着自己迈出了步子。我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向两边看,只管一步步向上走。这时候玲丫很是善解人意,自动走在我们的后面,给我们一个后面有人的感觉。
好不容易一步步挨上上面的台地,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丫头终于软瘫在我的怀里,而我虽然脚下依旧发软,却怎么也不敢软下去。只是搂紧了丫头,不让她真正瘫下去。
这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台地上玲丫的元老起居处的真面目。那些树和花的样子在我们面前一一掠过,山风吹来,一时有些神清气爽。丫头的状况也好了一些。玲丫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嘲笑我们的时候。
元老起居处因为被三面的山围住,所以还要走进去两百米才到跟前。走过这段路,我和丫头终于完全平复,可以气定神闲地欣赏玲丫的起居处了。
跟丫头那里不同,玲丫的墙壁都是青色的,跟周围的郁郁葱葱结合在一起,有一种蓬勃之意。
“梯高三百尺,可叫‘百尺居’。”我想起玲丫给我的任务,感叹道。
玲丫高兴地拍手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个名字好,怪叔叔果然有才。只是丫头的名字压过我了,她是千我是百,她是大的我是小的。不过这个名字这么好,做小的我也认了。”
我和丫头又是一阵恶寒。丫头忍不住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我大叫一声,心里道,这丫头越来越像曹娥了。奶奶的,普天之下比跟一个母老虎生活更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跟两个母老虎同时生活了。丫头虽小,此刻已经暴露了母老虎的潜质。
玲丫听到我的大叫,嘿嘿一笑:“怪叔叔,丫头,我们进去看看吧。”
大门在我们眼前打开,玲丫的厅门出现在我们眼前。大厅跟外面一样,也是青色的墙壁,甚至连窗户和门都是青色的。跟外面的布局倒很和谐。
“既然整个房子叫‘百尺居’,那么大厅就可以叫做‘竿头厅’。”我又开始完成新的任务。
“好。”玲丫又开始拍手,“跟原来的立意相结合,非常高远。这次我可以跟丫头的‘芳草厅’各擅胜场了。喂,丫头,过我这里,别又把怪叔叔揪疼了。”
我真是对这个玲丫伤透了脑筋,现在就是聋子也能听得出来,她这是当着丫头的面跟我打情骂俏了。要不是为了大家的合作,我就……
奶奶的,还真想不出怎么对付她了。难道‘又抽又送’?那不是正便宜她了?
丫头脸上一红,跟我靠得更紧了一些,这次没有再拧我。毕竟被人家说破了再做就没意思了。
玲丫又用那种欠抽的表情嘿嘿一笑:“我们还是到里边看看吧,怪叔叔还要给我的闺房取名字呢。”
丫头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不过玲丫已经向里面走去了。丫头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好发作。毕竟丫头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有曹娥这个无论在现实里还是游戏里都很强大的拦路虎,她此刻也只能想尽办法在我身边依偎而已。明天,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结果。而她又何必跟玲丫怄气。
玲丫的闺房的格局,竟然跟外面的布局一样,也是青色的基调到底。
我被两个丫头搞得心浮气躁,这时候也没有怎么欣赏,眼里就是一片青色。不过名字还是要取的,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但我又没有心思想名字,只好继续在那句成语上做文章:“有了‘百尺居’又有了‘竿头厅’,这里就叫‘一步斋’吧。”
“怪叔叔,你坏死了。这样一来,玲丫每天就只跟你一步的距离了。”这次玲丫居然飞红了脸,“干脆怪叔叔,今天晚上你跟丫头都过我这里来吧,反正我的床大。”
丫头听她说得这样过分,正要发作,忽然看见她飞红的脸颊,和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