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垚,听说又有她的下落了,我陪你去看看。”宁彦辰掀开帐帘,想着和皇甫敬垚去找楚向晚,帐子里却空无一人。
宁彦辰到处找人,终于在军营最外围的山头上找到了皇甫敬垚。皇甫敬垚一个人坐在山上,手里拿着一只酒壶,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红夏远远地站在一旁,是为了保持周围的安静不让皇甫敬垚被人打扰。
“怎么回事?不是传信说有了皇贵妃的下落?”宁彦辰悄声问着红夏。
“王爷自己去过了。”红夏说这话的时候头摇了摇,意思是又空欢喜一场。她又看看皇甫敬垚,眼睛是说不出的担忧和痛心。红夏一直知道,自己不过是皇甫敬垚的下属,不会再有其他的身份,可是看着皇甫敬垚为了楚向晚难过,她也会跟着难过。而且,那样美好毓秀的女子,怎么会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
皇甫敬垚一早就知道宁彦辰来了,却没有回头。宁彦辰看着他的样子生气地上前说道:“皇甫敬垚,你可是大周堂堂的睿王,没找到继续找便是,怎么变得如此颓废,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被兵士们看见,他们也会斗志颓丧,你还如何能做一个一呼百应的主帅?”
“宁彦辰,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又或者她真的已经......”皇甫敬垚说不出那个字。
“住口,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情如何能作数?”宁彦辰也不想提到那个“死”字,他继续说道,“也许她正深陷困厄之中,等着你去找到她,你这样消沉,才是真的要害死她。你不要忘了,皇帝也没有放弃寻找她,如果是皇帝先找到了她,你想想后果吧。”
宁彦辰说完就离开了,他听到楚向晚依旧下落不明时也很失望。可是看见皇甫敬垚的样子他更失望。皇甫敬垚自十六岁来到边关便斗志昂扬,即使他当时只是一个远离京城的无宠皇子,要从最低的小兵做起,可是他研习兵法、练习武艺。还要防着别人的暗害,却意志坚定地走过来了。皇甫敬垚与他相识的时候二十岁,当时已经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无人再敢小觑他。他们相识相交十五年,皇甫敬垚永远是运筹帷幄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呢,他因为楚向晚的失踪而消沉,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皇甫敬垚,也不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皇甫敬垚该有的状态,所以,他离开了,不过话里还是要用楚向晚来激励他清醒振作,宁彦辰相信,以皇甫敬垚的心性,消沉只是暂时的。他会清醒过来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在帐子口碰见皇甫敬垚,他又是那个霸气沉稳的睿王了。他看着宁彦辰:“昨日是我失态了,以后,再也不会。”
宁彦辰轻轻地笑了笑,有这句话就足够,皇甫敬垚从不道歉,能有这句话就说明他已经振作了。于是宁彦辰又变成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冲着旁边的红夏眨着眼:“你可不知道昨天把我们红夏吓得不轻。你这个主子的差可真不是好当。”
“属下不敢,属下一切听王爷吩咐。”红夏立刻单膝跪下。
皇甫敬垚没有理会宁彦辰,只是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进了帐子,宁彦辰说道:“我这次回齐微宫。让我碰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皇甫敬垚没有说话,等着宁彦辰的回答。
“是赫连城。”
“他?我确实耳闻他离开了塔塔,不过以为他是去了昆邪部,没想到却上了天山?”
“是啊,师父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幸好他没见过我。”
“他去天山所为何事?”
“似乎是为了一个女子向我师父求医去的。”
“什么女子?”皇甫敬垚似乎对这个女子有了兴趣。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未和这个女子碰过面,不过师父和师叔他们倒是对这个女子很是赞赏的样子,我小师妹也很是喜欢这个女子。”
“你的小师妹还对你念念不忘呢?”皇甫敬垚难得开起了宁彦辰的玩笑,倒是一旁的红夏也忍不住扯了嘴角。
宁彦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怒道:“好你个皇甫敬垚,居然来打趣我!”说完他又对红夏说道:“红夏,改明儿把你嫁出去,看你还敢笑我。”
红夏不笑了,转身退了出去,宁彦辰又得意了。
“说正事吧。”皇甫敬垚不再玩笑,“你觉得赫连城这个人怎么样?”
“论外貌,也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论武功,看他的步履形态就知道不弱,论心思,和你一样野心勃勃。”这话说得滑稽又直白,也只有宁彦辰才能这么亦庄亦谐。
“不过一面,你就知道他野心勃勃?”
“他的眼力不差,虽然他并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可是他已经想要将我收为己用。而且言谈之间,我听得出来,匈奴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错,东胡王突然谋反,他前日已经暗地里和我见了一面。”
“他来找你做什么?”
“陈兵边境,制造大周和匈奴即将开战的紧张气氛。”
“他到底想做什么?”
“照我的猜测,是为了诱东胡王上钩,让他来塔塔自投罗网。”
“这个东胡王听说一直对赫连城不服,赫连城之前在天山上和那个女子险些被东胡王要了性命。”
“赫连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想必这次东胡王要祸倾全族了。”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东胡王失败?”
“你不是已经说了,他和我一样野心勃勃,不可否认,赫连城确实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