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过晚饭,那老头和老婆婆已将厢房收拾好了,大家心照不宣,分头休息。不过,因聂雨荷判断这两人乃魔教中人,穆少言哪里还睡得实,以不便出入,只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约莫半夜时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穆少言一惊,急忙翻身坐起,见严烈睡得正酣,便没有惊动他,自己悄声来到窗前。他不敢开窗查看,怕惊了外面的人,便将混元神功运到极致,隔窗探查细听,已然知道门外院子中来了两个人。这二人轻功很高,身法也极为敏捷,只一会儿便到了正房外面,轻叩房门,正房的门“吱哑”一声打开,那两人随即抽身进屋,门又“吱哑”一声关了。
确定院中无人后,穆少言轻轻推开窗户,身子一缩一纵,跳到了窗外,还未待窗扇落下,又疾转身扶住轻轻放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随即贴着墙边来到正房窗下。此时,只见对面厢房的窗户也跳出一个人影来,正是聂雨荷。二人对视一眼,皆屏气凝神,半蹲在正房窗外细听屋内的动静。
“不知二位神使驾临,属下有失远迎,还望神使勿怪。”屋内一个声音低低地道,虽然话音并不显苍老,但穆少言与聂雨荷立时便听出,说话之人正是白日里的那个老头。
穆少言向聂雨荷递了一个眼色,心道,“果然如此,看来这些人定是魔教中人无疑了,那老头既称来人为‘神使’,想必是天星教的两位神教使,难怪身法如此迅捷。(
只听一个略带粗犷的声音对那老头说道:“无需多礼,本使前来是要通知你们,前日本教抓住的那个少林僧人已然供认,易筋经仍在寺中,是由苦心、苦远、苦慧三个大和尚轮流看管,一时难以下手。这几天,你们在此要密切注意少林寺的动静,圣教主已命四大尊者全部出动,务必将这三个大和尚引出少林寺。若是他们出寺,你们要马上通知教中其他接应的兄弟。”
穆少言与聂雨荷顿时恍然,原来那老头和老婆婆是天星教派驻在此地的密探,目的原来是要夺取少林寺的镇寺之宝、武学圣典易筋经。穆少言向聂雨荷点点头,做了个前挥的手势,示意冲进去抓住他们问个究竟。聂雨荷摇摇头,示意再听一会儿。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了“哈哈”与“嗬嗬”两声长笑,在寂寞的夜空之中传出好远,竟有如鬼哭一般,惊得二人一下子站起身来,扭头一看,不是灵梦双鬼又是哪个。
这两声长笑顿时也惊到了屋内的魔教之人,随着两声冷笑,四条黑色人影破窗而出,跳到了院中。
灵梦双鬼内力深厚,自是早就察觉到院中来人和穆少言、聂雨荷悄然出屋。他们兄弟行事古怪,也学着穆少言与聂雨荷的样子出了房间。二人轻功卓绝,加之穆少言与聂雨荷正在凝神细听屋内对话,并没有发觉他们站在了身后。灵梦双鬼看到眼前的情景,只是觉得好玩,本想出声吓吓他们,不料却将房内的四人也吓了出来,不禁也是一愣,但随即又大笑起来。
向来笑大声道:“你这两个小娃儿大半夜的不睡觉,怎的偷听起窗根来,哈哈。”
向来哭跟着道:“就是,有什么好事也不叫上我们兄弟,真不够意思,嗬嗬。”
灵梦双鬼的出现使双方已成正面冲突之势。穆少言与聂雨荷懒得与他们搭腔,但又怕他们说个没完,聂雨荷忽地灵机一动,对他们道:“二位前辈,这家小院里的人竟然是强盗,我们刚才在窗外听他们说,正准备趁夜晚动手,劫杀了我们呢?”
向来笑怪眼一翻,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什么毛贼小盗,竟敢劫杀我们兄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向来哭也瞪大了双眼,“呸”了一声,“嗬嗬”怪笑道:“就是,普天之下,哪个能劫杀我们,不被我们劫杀就要念佛了,真是笑话。哎,你们几个,赶紧把此前抢掠的财物拿来分分,若是分得我们满意,说不定爷爷高兴,便饶了你们性命。”
穆少言见聂雨荷几句话,便让灵梦双鬼信以为真,想想这兄弟二人真是率真,不由得莞尔一笑,冲着聂雨荷点头表示赞佩。聂雨荷轻轻一撇小嘴,调皮地一笑。此时,严烈与英儿也听到了响动,纷纷冲出屋来。
那四个黑衣人正在房中议事,被灵梦双鬼两声怪笑,骇得直惊出一身冷汗,忙飞身跳到了院中,见对方兀自在那里说笑,不禁惊怒交加。其中一人低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深夜至此滋事?”
穆少言与聂雨荷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在房中向那老头训话者,借着房内传出的微弱灯光可以看出,此人年纪约莫三十开外,面色微黑,说话时双眸精华乍现,显是功力不弱。
那老头忙道:“启禀神使,这几个是傍晚在此借宿之人,说是打算上山敬香的。他们的来历,属下着实不知。”那黑衣人甩手便给了老头一个耳光,这耳光打得毫无征兆,“啪”地一声脆响,老头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哼,上山敬香的香客,能有如此高明的功夫吗,让他们在窗外偷听了,本使竟然丝毫不知。”黑衣人怒声怒气地说道,忽地一抬头,盯住眼前的众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说,本使手上从不杀无名之辈。”那老头挨了打却不敢言语,只是捂着脸站在一旁,满脸的委屈神色。
不待穆少言答话,向来笑怪眼一翻,说道:“你这家伙好生无礼,一点也没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