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那小和尚的引领之下,众人來到少林寺大雄宝殿,刚一进殿,便见仇安端座于右手一张精致的木椅之上,他的身边赫然站着那位少年公子,但却不见驼背老者相随,四大门派的掌门则分坐于左手的四张椅子上,而少林方丈苦因大师居中,见穆少言等人进來,率先起身相迎。
“哈哈,穆兄,一月不见,略有清减了呀!”仇安笑嗬嗬地向穆少言打招呼,却并未起身。
穆少言忙上前见礼,但他未见到严烈在殿内,心中甚感疑惑,便道:“多谢仇兄挂念,仇兄履约前來,在下不胜感激,不知严师兄他……!”
他话尚未说完,仇安便道:“穆兄,实在不好意思,我那世伯倒是愿意相助,只是你的严烈师兄中毒过深,此时尚未痊愈,因而被留在了世伯家中继续医治,所以未能一同前來!”
听了这话,穆少言心中一沉,暗道:“既未带回严师兄,那该怎样向四大门派交待呀!”他抬眼看看四位掌门,见他们也正望着自己,皆是一脸怒容,穆少言忙分别向他们施了一礼,说道:“既然严师兄尚未痊愈,那看來今日在下是无法向四位交待了,不知四位掌门可否再宽限在下几日!”
“穆公子!”仲梁率先起身说道:“我们一來,这位仇先生便说明了实情,其实再宽限几日亦无不可,但是,严烈所中的毒到底能不能治好,要到何时才能治好,这些均是未知之数,今天我们宽限几日,那几日之后呢?若是再交不出严烈,那是否又要宽限几日,如此反复,何时才能解决此事,若是他的毒一直解不了呢?那就这么拖下去么!”
“就是!”罗彩月冷笑一声,接茬说道:“一拖再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各位,你们等得起,我们赤霞宫可等不起了,姓穆的,今天就在这大雄宝殿之上,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林岳峰与冯浩亦是怒目而视,显然,四位掌门对仇安沒能带回严烈一事极为不满,但他们又心知惹不起他身边那位少年公子,因此将怒火全都撒在了穆少言的身上。
穆少言无可奈何,只得又对仇安道:“请问仇兄,贵世伯是否明确告知了救治好严师兄的具体时日!”
仇安也有些无奈地一笑,说道:“抱歉,穆兄,仇某再三恳求,我那位世伯才应承下医治严烈师兄的,但他委实沒有说明何时才会医好,不过,当初仇某既然一意要担保穆兄,那这件事,仇某定然是要管到底的!”说完,他对四位掌门道:“请各位不要再为难穆兄,各位要想什么样的交待,尽管对仇某开口就是!”
“向你开口!”罗彩月一下子站了起來,冷冷地道:“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别仗着自己身边有个高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们要姓穆的血债血偿,你愿替他偿命么!”
“大胆!”仇安身边的少年公子低声喝道:“你这泼妇,竟敢对先生如此无礼!”
被骂作泼妇,罗彩月的粉面顿时涨得通红,刚想还嘴,却被仲梁急扯了一下衣袖,又想到那少年公子的本事,话到嘴边终还是强行咽了回去,只恨恨地“哼”了一声,用力坐回了椅子里。
仲梁揖首道:“罗掌门性格直爽,言语中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仇先生海涵!”他略顿了顿,见仇安并无不满的神色,便接着说道:“先生并非江湖中人,或许有所不知,一派掌门对于本派弟子來讲,便如旗首与神明一般,况且我四派多多少少在江湖中还算有些地位,如今我四派前任掌门均为穆家的混元金刚掌所害,这位穆公子乃是穆家之后,也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一月之前,穆公子带來了严烈,说是他杀害了我四派前任掌门,那好,我们信他,而当时先生你又以一月为限,带走了严烈,现在,先生你却沒能将其带回,只说他所中之毒尚未痊愈,但对我们四派來讲,总不能用这么一句话就打发了吧!”
仇安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仇某也认为此事确实应有一个交待,但是,穆兄本非杀人凶手,你们却要他來偿命,这总是说不过去的吧!”
“不想偿命也行,那就交出真正的凶手!”冯浩在一旁怒声怒气地道。
“哈哈!”仇安一笑,说道:“你这样岂不等于白说,真凶既是严烈,你还要穆兄去哪里去找其他人呢?”
“那好,既然真凶就是严烈,那就请你将他交回來!”林岳峰说道:“我们不管他所中之毒是否能治得好,将他一刀结果了便是,这样既可以告慰我们四派前任掌门在天之灵,又能给四派众弟子一个交待,这件事么,也算翻过去了!”
穆少言一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又说到了这个话題,现在怕是仇安也无法反驳了,若是真的交出严烈的话,那么他也就只有一死了。
仇安又点了点头,笑道:“嗯,这位兄台说得极是,仇某也想过,干脆把严烈交给你们就得了,可是……”
四位掌门开始听他一说,均是面露喜色,其实他们现在也不想强要与仇安或穆少言为敌,只要穆少言能交出真凶,哪怕是个神智不清之人,总算对本派以及整个武林都有个交待了,但是,仇安紧接着说了句“可是”,又让四人心头一沉。
仇安略作沉吟,接着说道:“可是?仇某那位世伯的脾气委实太过古怪,本來他若不答应医治的话,仇某自可将严烈给带回來,但他已然答应了,而且尚未医好,那仇某可就无法交人了,除非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