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与各位朋友一路之上的行迹,想必皆在罗教主掌握之中,只不过在下从不迷信鬼神,更不相信罗教主远在千里之外,便能洞悉分毫。因此,定然是在下的一行人里,有一位罗教主的心腹密探,是也不是?”穆少言问得直截了当。
“穆公子果然聪明,正是。”罗九幽答得也十分干脆。
穆少言见他承认,忙又问道:“此人是谁?”
罗九幽“哈哈”大笑,颇有些不屑地说道:“笑话,穆公子,假如你是本座,会说出此人是谁吗?”
聂雨荷插话叱道:“哼,你不说,本小姐也知道是谁。”
罗九幽歪着头,笑问道:“哦,聂姑娘既然知道是谁,为何不直接告知穆公子,何苦再来询问本座。”
聂雨荷的目光一闪,向穆少言身后众人之。众人皆是一愣,聂雨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移一会儿,又扭头盯住了罗九幽,冷笑道:“本小姐早就察觉出是谁在背后搞鬼,不过目前尚无证据,不宜妄下断论。此人的一切行迹,皆在本小姐的掌握之中。罗九幽,今天你既与金无常联手犯我清凉山,我天轫教说不得与你等拼个鱼死网破便是。”
罗九幽不再理会聂雨荷,而对穆少言道:“穆公子,你的两个问题本座都已回答完了,你是准备一人授首,还是与你的这些朋友同上呀?”
穆少言尚未答话,聂震寰已沉声说道:“罗世兄,这奉先洞乃是祭奠先父之丰功伟业、理迎贵宾之所在,你若当真要在此动手,老夫绝不会袖手旁观。”说着,向前踏出一步,与罗九幽、金无常站成鼎足之势。
“何劳本座动手。”罗九幽冷冷一笑,双目精光一闪。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站穆少言身后的冷青云突然拍出一掌,直击向其后背。二人距离甚近,穆少言毫无防范,忽觉背后气流异样,体内的混元神功和五行拳内劲立时流转护体。但冷青云这一掌委实过于突兀,周围众人亦是猝不及防,掌力击出,化虚为实,已有开碑之力,结结实实地便印到了穆少言背上。
饶是神功护体,将大半掌力化解了去,穆少言还是被打得一个踉跄,只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几乎扑倒于地。聂雨荷和他站得最近,赶忙伸手一揽,勉强将穆少言扶住。
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但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冷青云怎的会突然掌击穆公子呢?”
还是灵梦双鬼反应最快,二人抢上一步,分别抓向冷青云的左右肩头。冷青云突施暗算之后,立时抽身而退,但终不如灵梦双鬼的身法迅捷,刚刚跑出两步,只觉双肩同时一麻,未及反抗便被灵梦双鬼抓了个正着。灵梦双鬼各自“哈哈”、“嗬嗬”地怪笑两声,又顺势分别抓住冷青云的两条大腿,用力向两边一扯,竟硬生生地将他扯为了两片,鲜血登时飞溅而起。
灵梦双鬼毫不停滞,顺手一掷,各自将手中的半个冷青云尸身飞掷而出,分别投向了罗九幽和金无常。向来笑同时高声叫道:“穆公子,原来这冷青云便是内鬼。”向来哭亦道:“我早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了,果然是他。公子你的伤不碍事吧?”
罗九幽和金无常分别甩袖挥刀,将冷青云的尸身击落,但灵梦双鬼这一掷之力端的是非同小可,这两位教主本没将之当回事,甫一触及冷青云尸身,顿觉一股奇大的力道随之袭来,仓促之间各自竟被逼得退开一步,方才将力道卸去,二人不禁对灵梦双鬼另眼相看起来。
穆少言心知自己已受了内伤,幸亏被聂雨荷及时扶住。魔教行事太过诡异,因此冷青云突然变节,倒也没有太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穆少言对灵梦双鬼摆摆手,沉声道:“不碍事。”但他的声音中已透出些许嘶哑,额头上亦淌出豆大的汗珠来,显是伤得不轻。
聂雨荷粉面通红,急得直欲哭出声来,双手紧紧扶住穆少言,却又无计可施。穆少言暗自将周身内息运转一遍,知道虽无大碍,但一时半会却是无法运功。冷青云这一掌可谓是用尽了平生之力,又是毫无征兆地背后偷袭,若是换了旁人,即便不死,怕是也已经站不住了。
杜月霞起初亦是又惊又愣,直到灵梦双鬼将冷青云撕为了两半,鲜血溅了自己一身,方才转过神来,慌忙带着哭腔说道:“师父,怎的会是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如月也被溅了一身血,但她还算冷静,伸手抓住杜月霞的胳膊劝道:“杜姑娘,你还没看出来么,这冷青云便是天星教安插于我们身边的奸细,是他刚才暗算了穆大哥。”
杜月霞早已方寸大乱,慌张地看看受伤的穆少言,又看看聂雨荷和明如月,连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少言强忍伤痛,对她道:“杜姑娘,你不知情,不怪你。”
聂震寰勃然怒道:“罗世兄,为何要对穆公子突施杀手?背后偷袭,实为人所不耻,亏你还是堂堂一教之主。”
罗九幽却不愠不恼,“嘿嘿”冷笑道:“常言道,兵不厌诈,这位穆公子的本事,本座早已如雷贯耳,委实了不得呀。这样的人既然不为本座所用,那便是本座的敌人。姓冷的不过是本座在十几年前收得一名教外杂徒,死不足惜。不过,这二位——”他点手一指灵梦双鬼,说道,“本座倒是看走了眼,看来,穆公子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呀。怎么样,穆公子,‘凌风手’的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