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站稳,便见阳若天家中对面的小路之上,动若脱兔般地闪过四条黑色人影。这四人转眼便来到了大门口,其中两人左右一分,飞掠过院墙,直飘落到了阳若天的房顶之上,另外两人则站在门外。
聂雨荷看到此景,心中的耳力好生聪敏,我却没有察觉到他们,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呢?”她抬头看看穆少言,见他亦是一脸迷惑。从这四人的身法上看,均是一流好手。二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四人站定位置之后,门外一人忽地高声喝道:“姓阳的,害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把你堵在家里了,三十年前的旧帐,今晚就一起算算吧。”他的声音甚是宏亮,穿透了茫茫夜空,引得于家村中响起阵阵犬吠之声。
穆少言与聂雨荷对视了一眼,心中均道,“原来这些人是阳若天的旧时仇家,不知因何缘故要找了他三十年,好深的仇恨。”
见阳若天的茅屋门窗紧闭,无声无息。那发话之人又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姓阳的,你将我神刀门的镇门之宝窃去,把玩了三十多年,怎的,还不想还回来么?识相的,快将宝刀交出来,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穆少言心中一震,听来人之言,竟似阳若天在三十年前偷了他们神刀门的宝刀,不消说,定是那把龙斩刀了。
连喊了两遍,房内仍然不见任何动静,发话那人忽地一声怒喝,“动手!”屋顶上的两名黑衣人“唰”地各自抽出一把单刀,向下奋力一击,登时将这本已破旧的茅屋捅穿了两个大洞。他们随即从大洞中跳了进去,与此同时,门外的另外两名黑衣人也是各亮兵刃,抬脚将大门踹开,飞身跳到了院内。
屋内突然传出两声闷喝,刚刚跳进去的那两名黑衣人又从洞中蹿了出来,其中一个高声叫道:“三哥,这老小子功夫了得,老六挨了他一刀。大家一起上呀!”
另外一个便是叫做“老六”的,已然翻身落到了院内,左手捂着右肩,显是已经中招。刚才在门外发话那人便是“三哥”,他又大吼一声,叫道:“上!将这老小子剁碎了喂狗。”四人复又挥刀劈向茅屋的木门。木门哪里禁得起他们这般砍斫,顿时被劈为碎片。
就在此时,一道劲风从房中疾射而出,凭空划过一条刀线,横斩向四人。四人急忙挥刀抵挡,刚刚中了一刀的老六“哎呀”大叫一声,身子向后急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另外三人亦是向四外飞身蹿出,但他们的刀法亦是凌厉异常,虽被逼得退开,也将刚才那道凌厉刀线给削断了。
屋内传出一声苍冷的长笑,阳若天已闪身到了门口。四名黑衣人迅疾地站定身形,将他围在了当中。那叫“三哥”的冷冷一笑,狞声道:“姓阳的,你终于肯出来了么?”
阳若天紧盯着他道:“燕老三,你们神刀门怎的竟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深更半夜搅扰得四邻不安,若是够胆,何不白天来,哼!”
燕老三狂笑道:“姓阳的,你偷了本门之宝,竟敢妄称我们偷鸡摸狗,真是笑话。既然出来了,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快将龙斩刀交出来,念你老迈昏庸,或许我们哥几个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
阳若天一抬手,亮出了那把龙斩刀,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能奈我何?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夫三十年未开杀戒了,正好用你们几个的血来喂喂这把宝刀。”
燕老三不再答言,猛的一挥手,四人同时飞身扑上,刀风从四面卷向阳若天。阳若天一振手中的龙斩刀,呛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嗡鸣,电光石火之间,已各向四人劈出一刀。刀风宛若蛟龙出水,破空穿云,逼得四人再度向四外一散。这把龙斩刀通体无光,在寂静漆黑的夜里更是只见刀影,不见刀身。随着阳若天的迅捷无伦的身法变幻,每一刀劈出,都挟带着一股强大的杀气,直将周遭的院中杂物带得纷纷飞起,又在空中化为了碎片。
穆少言与聂雨荷躲在树上,看到阳若天如此神威,不由心中暗赞,“好刀法,好功力,果然不愧为一代刀圣!”
但以燕老三为首的神刀门四人,身手亦是极为了得,他们将阳若天团团围住,身影如走马灯似地来回交叉变幻。虽不敢硬接阳若天的宝刀,但四人之间配合甚是默契,阳若天每出一刀,便能将其中一人击退,但立刻又有一人补上,另外两人则同时绕到阳若天背后攻击。饶是阳若天刀法通神,短时之内竟被这四人困住,渐渐守多攻少。而这四人亦渐渐适应了阳若天的刀风步法,愈战愈勇。燕老三边打边大声咆哮,意在扰乱阳若天的心神。
穆少言看到这里,悄声在聂雨荷耳边道:“以前从未听说过还有一个神刀门,看他们的身手十分了得,你在此别动,我下去帮一下阳前辈。”
聂雨荷刚要制止,穆少言已然飞身跃出,脚尖一点树干,箭一般地疾射向小院。这棵大树距离小院足有七八丈远,穆少言借着蹬踏树干之力,在夜空中一滑而过,同时抽出了宝剑绝离,高喊一声“阳前辈,我来助你”,已是一剑划出。他本不善用剑,故而将宝剑当作了刀使,夜风之中,绝离剑剑气凌空而至,瞬时已达四名黑衣人的身侧。
正在围攻阳若天的神刀门四人被穆少言这一喊惊得浑身一震,身子立时向四外退出,但穆少言的剑气极为迅捷,四人不及回头,纷纷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