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言震飞宇文龙、拍断罗天雷左臂,削掉其右臂,这些动作其时不过一瞬之间。他手持绝离剑,身形如风,额头青筋凸起,双目精光暴闪,威猛之势何其惊心动魄。
宇文虎纵横江湖近百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敌手,面对来势汹汹的穆少言,惊吓得一时忘记了躲闪和逃避,直愣愣地看着一道冷森森的剑气向自己袭来。待到剑气及身之时,宇文虎再想躲闪已然不及,只觉胸口处一凉,低头看时,自己已被穆少言手中的绝离剑穿胸而过,不仅如此,剑气所凝聚的强劲内力竟将他的胸口炸开了一个大洞。
穆少言这一剑委实太过迅捷和猛烈,洞穿了宇文虎的前胸后,竟然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有点古怪。突然,宇文虎的七窍之中全都喷出血来,刚刚“啊”地惊叫了半声,便如一滩烂泥般委顿于地,魂归地府了。
宇文虎毙命倒地后,穆少言二指连点,为倒在一边的聂雨荷解了**。聂雨荷见他目眦欲裂,表情可怖,忙道:“穆大哥,我没事了,你快去救明姑娘他们吧。”
穆少言点点头,心神略为一定,将聂雨荷扶了起来,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宇文豹。宇文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兄长一死一伤于穆少言之手,早已恨得面目扭曲,咬牙切齿,但他也为穆少言的神威所撼,哪里再敢轻举妄动,忙伸出双掌虚扣在明如月与杜月霞的头顶之上,右足则踏在英儿身上,怪声叫道:“好小子,你也忒够狠的,只要你再上前一步,我立即毙了这三个小妮子,不信你便试试。 [双眼斜向外瞟,想要寻找安全的退路。
穆少言一下怔住,投鼠忌器,就算他身法再快,却也赶不上宇文豹的掌力快,他深知宇文豹刚刚死伤了两个兄长,此刻定然会不顾一切,说到做到,当下一步也不敢再向前迈进。
穆少言和宇文豹就这样对峙了半晌,而其他魔教教徒见形势突变,连罗天雷都已身受重伤,大多已无心恋战,纷纷败退了下来。四大尊者本就不是灵梦双鬼的对手,此时心中更为胆怯,稍一分神,便被灵梦双鬼逐个击中,向四外逃散开去,封不周与连仲的武功比孟和、梁雄略胜一筹,尚能全身而退,而孟和、梁雄则各自伤了一臂一腿,委顿于地动弹不得。
只有四小公子,因未听到罗天雷的号令,兀自与闻录之等四位庄主缠斗不休,但他们自身的武功根基较浅,功力突飞猛进全靠服用了“绝情合欢散”,杀气虽然猛烈却难以持久。打斗时间一长,闻录之、成远已渐渐占了上风,吴中达、令狐印则与陈秋阳、杨凤池打了个平手。但四小公子毕竟已非常人,没有号令指挥的话,只知一心拼战,至死方休。他们本都分属于各大门派的弟子,骆方更是成远唯一的关门弟子,即便四位庄主有机会一招致敌,却总是不忍痛下杀手,故而双方一直僵持不下,直让闻录之等人心中叫苦不迭。
正在此时,揽秀山庄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悠扬高远,清新至极。叠云岭上虽然山风呼啸、杀声震天,但笛声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阻滞和削弱,有如穿云裂石一般,直透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鼓之中。
起初,众人均未在意,但随着笛声愈来愈近,愈来愈强,婉转飘忽之间似有一种安抚、空灵之意,直令众人听了,竟渐渐地停下手来。竟连四小公子听到笛声,都不禁为之感染,也纷纷停止了打斗。所有人一时全都呆住了,屏息细听之下,笛声已渐渐到了近前。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一时间齐刷刷地看向叠云阁外,只见两个异族模样的青年汉子正抬着一个登山的滑杆一步一步走了上来,滑杆的竹椅之上坐着一位年约六旬的灰衣老者。随着抬杆二人的快步前行,滑杆轻轻地上下颤动,而这老者的身体亦随之上下轻轻摇晃,显得甚是轻松惬意。正是这位老者双手持着一支青笛放在唇边,那潺潺若溪、清新如画的笛声便是从这支青笛中所发出。
众人正自惊诧间,聂雨荷却高声叫了一句“爹爹”,喜出望外地向那老者跑去。正被宇文豹踏在脚下的英儿当然也认出了来人,虽被制住无力动弹,但还是强自冲着那老者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穆少言听到聂雨荷叫出“爹爹”二字,脑中“嗡”地一晕,加之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早已身心俱疲,此刻忽地一松,身子一晃,竟差点跌坐在地上,忙用手中的绝离剑拄地才站稳了身形。
这灰衣老者正是当年威德教四大分教之一的天轫教当今教主,也就是聂雨荷的父亲聂震寰。
聂震寰听到了聂雨荷的呼唤,停止了吹笛,慢慢抬起头来,脸色平和,微微一笑,随即轻轻一挥手,那两名抬着滑杆的青年汉子倏地站住。二人动作整齐划一,同时将滑杆稳稳地放下,聂震寰身形一动,已飘然下了滑杆。
聂雨荷跑向聂震寰,正好经过宇文豹的身边,她的身法虽然很快,但宇文豹比她更快,突然伸手疾抓,一把便抓住了聂雨荷的腰带,口中发出一声怪笑,狞声道:“正好送上门来,啊!”
他的笑声未停,转瞬又变成了惊叫之声。原来,聂震寰竟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近前,将手中的青笛化作剑使,疾刺向他的手腕。宇文豹慌忙松开了聂雨荷,翻腕上抓,欲夺其青笛。聂震寰左臂轻舒,将聂雨荷轻轻一带,便揽到了自己身后,持笛右手则猛地一振,青笛立时化出数道光影,虚虚实实地向宇文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