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军大营静静的横亘在白渠之畔,如同夜空中的一轮弦月,寂然无声。?
高大的辕门紧紧关闭。长长的栅栏背后数万将士严阵以待,犀利的武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出耀眼光芒。
数不清的战旗在风中心惊胆战的飘动着,它们好像被响彻天宇的啸叫声惊骇了,嘴里出的呜咽声转眼就被潮水一般的轰鸣声淹没了。
万年城楼上,李翊、岳飞、徐达、高长恭、张辽、李光弼、谢玄等北疆大将一字排开,神情凝重的望着远处的敌军战阵。
“主公,擂鼓,擂鼓……”高长恭猛然转身,冲着李翊连连挥手说道,“把他们的气势压下去,压下去……”
李翊摇摇头,眯起眼睛淡然一笑,说道:“示敌以弱,并不是什么坏事。”
接着他看看众人,淡然的问道:“诸位估计一下,韩遂大概带了多少人马和我们决战?”
“至少十五万人,这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岳飞苦笑道,“最早我们曾估计他们大约能集结十万人马,但现在看来无论是韩遂还是袁绍,都把命运赌在了这一仗上。目前我们也只有十六万大军,虽然我军精锐,但毕竟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看着李翊,郑重说道:“朝廷希望我们能尽可能保存西凉军,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我们要想击败敌人,只能破釜沉舟,誓死一搏了。”
李翊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放弃保存西凉军的想法,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有多少杀多少,否则此仗就算是胜了也不值。”
这时候,联军战阵里,鼓声再度冲天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联军开始缓缓推进。
“韩遂想干什么?要进攻吗?”张辽疑惑的问道,“他一路急行而来,士卒们没有休息,营帐也没有建立,仓促进攻只会导致更大伤亡,他是不是疯了?”
“他可能想探查一下我们的兵力部署。”徐达说道,“他在对面耀武扬威,不断挑衅,我们却躲在营帐里大气不出,他肯定感到十分不安。”
“命令各部,做好迎战准备。”李翊挥了挥手,“传令各部弓箭手,齐射三轮。”
“嗡……”一声巨响,从北疆军的大营内突然飞出一片黑云,它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愤怒的咆哮着,迎着敌军凶狠的扑了上去。
近万支利箭几乎同时钉到地面上,大地在这瞬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战场上所有的人似乎都听到了凄厉的呻*吟。
联军猛然止步,此起彼伏的鼓声、号角声霎时停止,战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嗡……”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片血腥厉啸的黑云从北疆军大营里冲天而起。
这片黑云尚在空中飞翔,第三声巨响再次传来,刺眼的阳光立时为之一暗,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霎时笼罩了整个战场。
阎行带着一队西凉骑兵飞回禀,北疆军三轮齐射后,在战场上留下了密集的箭矢。从这些钉在地面上的箭矢来看,北疆军大营两翼的兵力相差无几,而中军的兵力却稍嫌单薄。另外从箭矢数量来看,北疆军的弓箭手并不是很多。通过这些弓箭手的大概数量,阎行估计北疆军的总兵力大约在五万到六万人之间。这和韩遂在出兵前的判断基本吻合,出入不是很大。
韩遂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北疆军为什么一直没有擂鼓?”
阎行愣了片刻,没有说话。
北疆军一向强悍,气势如虹,即使看到对方的兵力明显多于自己,也不会主动示弱。今天这种状况的确有点反常。
“示敌以弱吗?”韩遂又问道。
阎行问道:“父亲大人怀疑什么?”
韩遂抬头望着远处城楼上凌空飞舞的大纛,挥了挥手,对阎行说道:“传令,后退十里扎营。”
晚上,联军中军大帐。
韩遂站在一个临时草画的战场态势图前,亲自部署攻击策略。
“从今天的试探来看,北疆军两翼兵力相等,中路兵力单薄。但因为其中军处于城内,中路分为前后两军,所以城内必然还有兵力可以随时支援到中路。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雁行布阵,符合李翊稳重谨慎的用兵之道。”
韩遂指着地图上的万年城继续说道:“北疆军依城布阵,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效保护了中军。即使它打败了,也依旧可以指挥各路败兵迅撤回城内,从而确保自己的大军不会崩溃。”
“由于我们无法利用骑兵的优势摧毁它的中军,无法在战场上取得绝对优势后给予北疆军致命一击,所以我们只能以最大程度歼灭北疆军的兵力为最终目标。”
“根据这个目标,我们要之务是摧毁北疆军的中路,彻底分割北疆军的左右两翼,继而切断北疆军左右两翼撤回城内的线路,利用兵力上的优势全歼其左右两翼的所有兵力,逼迫李翊带着城内残余兵力逃回河东。”
“北疆军据营坚守,强行攻击我们损失较大。虽然万年城这个大营他们刚刚建立不久,很多防御设施并不齐备。但北疆军武器犀利,尤其是他们手中的很多重型器械,会给我们的攻击带来很大麻烦。”
“为了迅攻破北疆军大营,和北疆军迅进入正面对攻,充分挥我们的优势,我打算今夜实施突袭。”
大帐内鸦雀无声,气氛陡然紧张。
“孟起,你带着五千铁骑,于黎明前夕起攻击,率先撕开北疆军的中路防守,带着大军一直杀到万年城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