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上去……”李义一手举刀,一手举盾,纵声狂呼,“兄弟们,杀上去……”
“杀……”吼声如惊雷炸响,掀起重重波涛,直冲敌阵。
五千北疆将士以排山倒海之势,迎着刘备军的侧翼狠狠地撞了上去。
刘备军正在往西北方向杀进,大军的侧翼完全暴露给了列阵于正北方的北疆军。在北疆军首轮箭阵毁灭性的打击下,刘备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阵脚大乱。
朱灵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指前方排山倒海一般杀来的北疆军,高声吼叫着:“冲上去,冲上去,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擂鼓,传令前军、后军向敌军两翼杀进……”
“将军,你的刀……”一名亲卫从地上捡起战刀,飞速递给了朱灵。
朱灵扶了一下歪斜的战盔,转头看看中箭栽倒在地痛苦抽搐的战马,怒气冲天的狂吼一声,劈手夺过战刀,狠狠地剁到马脖子上,怒吼道:“杀,给我杀……”
“将军,我们中计了,对面是北疆军。”副将大声叫道,“北疆军既然在这里出现,臧霸的军队肯定也在这里,我们被包围了,快点撤吧。”
副将的话音刚落,大军的后方鼓声齐鸣,阵阵杀声穿过夜幕,呼啸而来。
紧接着,从西北方向也传来了杀声,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让人肝胆俱裂。
朱灵和副将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望向东方。
大军三面被围,唯有东面可以逃生,但东面是沭水河,死路一条。
副将连忙对朱灵说道:“将军,立即派人杀出重围,命令曹豹和秦宜禄马上派兵支援。”
朱灵冷笑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弹了一下带血的刀刃,说道:“曹豹和秦宜禄的两万大军就在十里外,转眼就能赶到。我倒要看看,是北疆军厉害,还是我徐州军厉害。”
“传令,结阵死守,死守……”
………………
“射……射……射……”一员北疆军校尉一边狂奔,一边连声大吼。
跑在前排的北疆士卒举起手弩,对准几十步外的刘备军肆意射击。飞速杀上来的刘备军再遭重击,立时栽倒一片。
“杀……”那员北疆军校尉身先士卒,手中盾牌以雷霆之势一击而下,把迎面扑来的一名敌卒撞得倒飞而起,跟着战刀凌空剁下,削断了身侧敌人的双臂。
那名敌卒惨呼未起,一支长矛“扑哧”一声插进他的胸膛。矛出,带起一蓬四射鲜血。
更多的北疆士卒冲进了敌阵,杀声此起彼伏,杀戮异常激烈。
吴敦带着三千青州军精锐冲进了战场,吴霸也带着本部八千北疆军堵住了敌人的退路。
高顺、李翊指挥北疆军猛冲猛杀,意图把刘备军一分为二,围而歼之。
………………
朱灵战刀如虹,所向披靡,北疆士卒接二连三地倒在他的刀下,三个攻击战阵十几个悍卒转眼间死伤殆尽。
李义怒不可遏,带着亲卫们奋力围住了朱灵,大叫道:“缠住他,缠住他……杀了他的亲卫,快,快……”
朱灵怒哼一声,双手握刀,连劈三人,直冲李义,大吼道:“去死吧。”
李义盾牌挥出,手中战刀在瞬息之间刺中了朱灵身侧的贴身亲卫。
“轰……”一声,盾牌碎裂,李义左臂剧痛,身躯承受不住朱灵重重一击,“扑嗵”跪倒地上。
朱灵刀势不变,战刀直劈李义的头颅。
几乎在这同时,两支长矛,两把战刀,一把战斧,厉啸杀到。刀矛相撞,战刀倒撞而起。矛断,矛尖去势不减,直刺朱灵的大腿。
朱灵痛得闷哼一身,连退数步,顺势一脚把一名北疆士兵踢得横空飞出。
“杀了他,杀了他……”李义踉跄站起,嘶哑着声音狂叫不止,“不要放了他。”
………………
曹豹在朱灵率军展开偷袭后,悄悄出城,从正面逼近青州军大营,以策应朱灵偷袭青州军。一旦偷袭出现意外,他们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杀进青州军大营救出朱灵。
当夜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杀声时,曹豹有些忍不住了,对副将秦宜禄说道:“老秦,我们也杀过去吧?”
秦宜禄摇摇手,制止曹豹道:“没有朱灵的命令,我们不能擅自行动。”
秦宜禄指指远处掩映在夜色里的高大城池,说道:“朱灵带走了一万人,我们两万大军又在城外,一旦我们被敌人拖住了,莒城可能有危险。”
曹豹对此嗤之以鼻,说道:“你太谨慎了。我和黄巾军打了十几年的仗,哪次不是大获全胜?这些青州军跟黄巾军差不多,也不过是一群流寇而已,不足为虑。”
“问题是,这次攻打徐州的青州军未必都是真正的青州军。”秦宜禄看着黑暗中的沭水河,担心地说道,“去年尹礼、吴敦被我们打败后,南青州军几乎全军覆没,尹礼和吴敦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再次纠集这么多人攻打徐州。朱灵一直怀疑臧霸和他北青州的军队就藏在那座大营里。”
曹豹不以为然,没有说话。
“最近一段时间,青州军在沭水河和沂水河之间往来游走,以攻击、威胁东莞和东安两城来诱使我们出城救援,其目的显然是想把我们的大军调出莒城。”秦宜禄解释道,“我们怀疑青州军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有倚仗,有足够和我们对抗的实力,所以我们一直不出城,一直等着青州军犯错。今天青州军正巧在距离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