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听完陈武的分析,严方捻了捻颌下的短须,皱着眉头问道。
他非常赞同陈武的分析,虽然还没有确定到底有哪些商队是贼寇的内应,但他却已经从不少商队的身上发现了明显的可疑之处。
依照他老成稳重的性格,他是不会赞同将自己一行人置于安危不明的团队当中的。
“明日天不亮我们就悄悄离开!行百里半九十,在没将马太傅送到九江之前,我们得以任务为重!若是没有马太傅在的话,我倒是有兴趣跟这群贼寇好好的玩一玩。”
“不行!”严方断然否决道。
虽然严方答应接下来的行程全听陈武吩咐,不代表他不会坚持自己的主见。
严方也经历过不少的风浪,像老狐狸一样,对待危险有着敏锐的判断,考虑事情也更加全面。
“宿营戒备森严,想不声不响的离开是不可能的,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也明白你的顾虑,可一旦起来冲突,反而更引人注意,也会给贼寇们带来可趁之机。”
“既然要走,我们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走,正好可以拉走一些必要的助力。而且趁着夜色离开,也能减少不少的麻烦,更容易掩饰我们的行踪。”
“好!”
陈武也不是听不进意见之人,当即拍板道,“我立刻让人去通知各商队,接下来可能的危险,愿意相信的就跟我么一起走,若不愿意走,我也不会劝,正好筛掉一些危险分子。”
陈武雷厉风行,很快行动起来,严方也与马日磾对视一眼,一起点点头,转身离开,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很快,去六安这条路线有问题一事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不用多加解释,就有商贾相信了这一判断
毕竟商贾么也都不是傻子,行走天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的哪个不是人精?
有些商贾也不问离开之后怎么办,当场就回自己的大帐收拾货物,连帐篷也收起来了,把一箱箱货物放在牲畜的背上,打算当夜就走。
当然,大多人还是打算到陈武那里打探一下情况,把事情弄明白了,再做决定。
这里面有过去询问陈武等人消息来源的,有过去打探陈武等人接下来的行程的,甚至还有过去质问陈武等人的。
窦远和柴进就是怒气冲冲赶去向他们质问的,后面跟着一群凑热闹的。
“陈领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窦远性格率直,也不兜转,直接找上了领队的陈武,怒视道,“你们两家商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违背出发前的约定,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擅自离队!”
也不怪窦远如此恼火,联合商队刚有了一个整体的雏形,马队也经过一天的磨合,使得战斗力大幅度提升,陈、严两支商队就闹着要离开,不论是对联合商队的士气,还是战力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作为护卫长的窦远当然激愤难耐,脸色铁青的吓人。
只是陈武似乎视为不见,仍然低着头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东西。
“窦队正,我之前加入联合商队是为了安全,既然接下来不安全了,我们自然得另谋出路。”
陈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差点将窦远气个半死,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时躲在他身后的柴进连忙走了出来,上前打圆场,“陈领队,一切好说,若你觉得联合商队中有什么不妥,我们大可以坐下了好好商议,何必为了一点空穴来风,就将联合商队闹得分崩离析?”
陈武不屑的瞥了瞥嘴,停下手上的事务,也不说话,抬头望了过去。
他目光极为犀利,仿佛看透了柴进的心思,柴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顿时脸色有些讪讪
窦远彻底没了耐心,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当然没有权力阻拦你们离去,既然你们想自寻死路,我也不会去拦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狠狠瞪了陈武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去,马日磾有些担忧的问陈武道,“陈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陈武注视着窦远远去的背影,转头对马日磾笑道,“马老太傅不必担忧,接下来得看严先生的本事了。能否拉到足够可靠的同伴,可关乎着我们接下来的安危。”
……
一个时辰之后,刚刚成立不过一天的联合商队就这么分崩离析了,近二十支商队当中只有五支小型商队愿意与陈武等人一起离开。
虽然大部分的商队在窦远、柴进等人的挽留下最终留了下来,但是剩下了商队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盘散沙。
对此陈武毫不在意,在窦愤怒的目光当中,一行人驱马赶车,迅速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等陈武等人再次出现的时候,数十车的货物停在了一个破败的坞堡之前。
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坞堡。
坞堡依山而建,后方利用陡峭的山崖作为屏障,甚是险峻,堡墙用方石和米浆垒筑筑而成,当年估计废了不少工夫。
坞堡显然已经被废弃很久,里面没有一个住民,他们或许是搬家离去,或许已经被贼寇劫掠杀死,昔日的人气尽去,只留下了满地的满荆棘和杂草和,满目的苍凉。
坞堡中的建筑物也大多塌毁了,只有一些七歪八倒的土墙还能勉强挡风遮雨,整饬一番,或许还能住人。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行了大半夜和一个上午的众人也已疲惫不堪,很多商贾累得差点瘫痪下来,死活不愿再动。
陈武进入坞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