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胤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很快做出了最有利的决断,他顾不得己方士兵与敌军混在一起,长刀一挥,大声令道,“放箭!”
上百名袁军弓弩手冲上前,一起端弩向城门骑兵射击,百支箭呼啸射去,十几名合肥骑兵和数十名贼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响成一片,而刚从城中冲出的五六名袁军的骑兵也不幸中箭落马。
合肥军领头的大汉正是已经突破到内壮期的猛将杜庆,只见他怒气勃发大怒,随手抓起一具贼兵士兵的尸体当做盾牌,策马上前,拖着长刀,向数十步外的弓弩手疾奔而去。
“跟我杀!”杜庆大喊一声,后面十几名骑兵跟随他冲锋。
杜庆的喊声如雷,仿佛是晴天的一个霹雳,不远处的弓弩手们皆被吓了一跳,不少人手头一松,便将开弓的箭矢射了出去,剩下的人也只能盲从着一起攻击。
又是一阵弩箭射来,只是有些稀疏不齐,杜庆挥舞尸体抵挡箭矢,无数箭矢纷纷射在尸体之上。
尽管如此,还是有几根六十射在了他身体上,但是杜杜庆恍若不觉,催马冲进了百余弓弩手中,后面跟着的十几名骑兵也跟着冲进了敌军群中。
杜庆扔掉尸体,抡起大刀翻飞乱打,化作一轮银色的月亮,俨如猛虎扑入羊群,砍得敌人肢体横飞,血水四溅,哭喊声一片,跌跌撞撞四散逃命。
就在这时,杜庆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向自己后脑扫来,却是袁将韩胤见队伍将败,忍不住含恨出手。
然而杜庆虽然体格高大雄壮,但灵敏度丝毫不弱,武艺更是远超对方。只见他头颅一低,及时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但杜庆仍然心中恼怒,没想到竟然有人从后面偷袭自己!
于是他反手一刀打去,这一刀力量十足,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大刀和大刀相撞,火光四溅,后面偷袭的袁军副将韩胤被震得连连后退几步。
韩胤只觉喉头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心中大惊,调转马头便逃,杜庆也不追赶,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调转马头向另一边敌军密集处杀去。
这时,城门外马蹄声如雷,骑督张廷率领着数百卢龙营骑兵如一条长龙般冲过吊桥,杀进了县城。
城门已经失守,留守的几十名骑兵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城门,北城外的千余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奔逃。
但在这时,数千合肥士兵在主将朱涓的率领下挥师杀来,逃散不及的袁军士兵们一下子被围了起来,不敢抵挡,只能跪地求饶,一时间袁军兵败如山倒,六安被弹指而下。
韩胤见形势危急,只能带着临时聚齐的数百士兵朝着沘水岸边逃去,刘军士兵为了尽快拿下六安,只能放任而去。
这时,数千刘军士兵已经杀进了城池,只有驻守在南城门外的一千袁军,厮杀了一番,在力战不敌的情况下逃出了数百人,而被围在城中的袁军无路逃跑,纷纷跪地投降。
已经逃得一难的韩胤只能叹息一声,调转马头向沘水边上的大营奔去。
……
袁军的主将陈纪此时就在沘水边的大营内。
因为明天他才会将军队调到六安城中修缮城池,而六安城城池狭小,驻不进太多的兵马,所以他便干脆让船上的士兵上岸,在岸边驻扎了一个简陋的大营,以供士兵们临时休息。
此时陈纪正在主帐中用膳,突然听见外面警钟声大作,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朝帐外走去。
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跑来禀报,“主公,大事不好,敌军攻占了六安县!”
“什么!”陈纪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陈纪反应过来,只听他大吼一声,向营外奔去,“是哪支敌军?敌军又是怎么怎么知道我军攻占了六安的?韩胤呢!让韩胤来见我!”
陈纪气急败坏,六安县失守,不但意味着他失去了一个可进可退的有利据点,同时意味着他们之前的一切谋划已经告吹。
六安县和和袁军大营相隔不到五里,站在高处上可以清晰地看见不远处的六安县,只见城中黑烟四起,城楼上的大旗更是已经换成了代表合肥的“刘”字旗。
在寒风中猎猎飘扬,陈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自己该怎么完成与孙策商讨好的计策?
这时,韩胤快步走来,单膝跪下请罪,“卑职丢了六安,愿受校尉的责罚!”
陈纪重重哼了一声,但并没有失去理智,“现在去责罚你还有什么用吗?”
韩胤万分羞愧道,“卑职已经按照校尉的要求加强警戒,还在城外驻扎了军队。但对方来的是骑兵,突然动手,作战十分强悍,使守城军队措手不及,卑职也不幸受伤。”他连连咳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幽州轻骑的威名陈纪也听说过,哪怕是袁术帐下的一线军队也不是对方的对手,更不用说他手下的杂牌军,故而他也就没了什么责罚韩胤的心情。
“军队撤回来多少?”陈纪怒视他问道。
“启禀校尉,只撤回来不足一千,事出突然,大部分军队被困在了城里。”
陈纪盯着他半晌,最后连生气的精力也没了,无力问道,“你觉得我们接下里应该去哪里?”
韩胤知道陈纪实际上是饶过了自己,他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恭声回道,“我军兵力一下子折损了一小半,剩下的几千人想要直接对抗刘军是不可能了,现在我们只有两天路可走:一是沿着沘水乘船西进后北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