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失踪后,作为派到她身边保护的冥四理所当然遭了秧,宇文谨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把他贬到了思过崖,四年了还没饶他回来。
而夏侯府因为当初穆铭烟嫉恨夏莫然,导致她有家等于没家的关系,宇文谨这些年一直不待见,逢年过节连宫宴都不让夏之然参加。
沉重的话题总让人心情不愉快,慕容管家叹了口气,挥手道:“好了,你们也自去寻找乐子吧,我这边还要接待客人呢,等开席再说。”
待人一走,慕容管家便感叹道:“早知道那孩子是个心狠的,当初我就不应该对她抱这么大的期望,应该冒死给皇上塞个女人才是,最起码能有个后,不至于去了底下也无颜见荣德太后。”
陆嬷嬷劝道:“早些年皇上为婉蓉伤神,我们只当他走不出来,没想到他根本是在报她的姐姐司马夫人当年的恩情,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婉蓉,后来发现他对四秀不同,当然希望能开花结果,也无怪你起了心思。唉,当初我还当四秀对皇上心怀不轨呢,瞧着她那么像太后,没想到心肠却比太后硬多了。你也想开些吧,这就是两位小主子的缘分,正如雅月公主,那么喜欢皇上的一个人,谁成想她竟然和白痴一样的赫连昀做了夫妻。”
想到宇文哲,慕容管家更加忧郁了,宇文哲因为一时嫉恨,惹得夏莫然不辞而别,他觉得无颜面对兄长,连陵城都没回,后来得知夏莫然收集七龙珠,是想催动它们隐藏的力量,去另外一个世界,便更加愧疚自责,这几年都像游魂一般在外不着家。
“那个孙素雅我本来十分不喜,觉得她心机过重,但看在她能一心为小主子,甚至为了追随他而放弃了孙家,希望他们两人能修成正果吧。”陆嬷嬷道。
再不得一个人的心,最起码那人还在,还有机会捂热他冰冷的心,若喜欢的那个人已不在这个世界,又该去哪里找寻呢?
宇文谨做了皇帝后,依据宇文哲给的地图,终于把云安山那批人接了出来安置妥当,一直由周毕城训练的青年壮丁全部充了军,其他人给安家的银子或是提供糊口的机会。
这舜医馆便是当初从云安山出来的一个年轻大夫张云海开的,张云松看中芳丫头孝顺,自她母亲死后,做主让无处可去的她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张云舜,芝玉本与云安山的人相熟,同在天子脚下,一来二去更熟了。
这下可愁坏了冥一,他可是打听清楚了,张云海此前可是喜欢自家小妻的,至今还没有成亲呢,偏偏小妻把**徐帽的大尾巴狼引以为知己,他怎么能不看着点?
大街上,正有一个豆丁般大小的小男孩和自己的母亲撒着娇,非要吃鲁记的包子,母亲嫌他吃太多会撑坏了胃,不肯买,小男孩便不依不饶的,最后还是年轻的母亲妥协买了一个,小男孩这才破涕为笑。
从来只听说舍不得给孝吃的,没听说过嫌弃孝吃太多的。
海舜医馆就开在福源楼边上,二楼正对着对面的鲁记,芝玉一手抚着还没显怀的肚子,脸上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直到张云松再次出声,才唤回了她的神志,原来是叫她换个手把脉,她尴尬地照做。
张云松一边把脉,一边取笑道:“想吃包子了?”
芝玉怀孕后胃口大开,冥一为她每天要升四次灶,听到他的调侃,不由红了脸。
冥一坐在一旁不客气道:“想吃就吃呗,别说是几个鲁记的包子,就是鱼翅燕窝爷都供得起!”
典型的在情敌面前炫富提升优越感,芝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张云松笑道:“张大哥别听他胡诌,我只是凑巧看到有对母子在买包子,觉得那母亲像极了秀。”
张云松不由得也举目望去,只见到那对母子的背影,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那母亲戴着纱帽,根本看不到脸。等冥一凑过来看时,哪还看得到人影?早就走远了。
“应该不是吧,凭皇上当年那个寻法,早该寻到秀了。”张云松道。他们云安山的人一致认为秀不是死了,便是去了异国他乡,否则以冥衣卫的能力,皇上的势力,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
“是啊,怎么会是秀。”芝玉哀伤道,眼眶隐隐发红,她是知道赫连昀的那封信的,不该存有幻想。
赫连昀即三藏,这些年在闵衍的帮助下,借着引蛊虫的能耐,慢慢地把一身的蛊毒解了,人也渐渐恢复了清明,某天他和雅月的儿子正在玩一个橙色的小珠子,殷莲笑着说那珠子像极了当初的橙龙珠,赫连昀听了便立即修书给宇文谨,说他记得听夏莫然说过,她本是异世之人,因为七龙珠的力量来到这个世间,赫连昀猜测这么多年找不到夏莫然,可能因为她借助七龙珠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
冥一见自家娘子和张云松两人双双陷入过去的回忆里,不由得黑了脸,学着冥二粗鲁的样子,抱起自家小娘子便跑了:“哼,我看他纯粹想骗爷的银子而已,他的医术有李太医好?以后不准来海舜医馆。”
“冥一,你不要脸!不许你碰我!”
“乖别闹了,咱们先去给老头儿贺寿,等回了宫随便你怎么罚。”
张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