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雅月苦涩地朝剑客看了一眼,垂眸不语。
大婶子看完了热闹,挎着篮子上街买菜去了。
殷月和儿子媳妇也把殷莲等人迎回了家。
待众人在兑堂屋中坐定,殷月忙不迭拉着儿子媳妇跪在殷莲面前。
殷莲压了压眼角的泪,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说着便要去扶她。
殷月却十分坚持,道:“十几年前寨中给秀发丧,月奴并不相信,数度去找赫连雄理论,可八位长老口径一致,都说秀受不了姑爷和小少爷去世的事,带着小秀陪葬了。月奴这十几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秀,秀如今死而复生,月奴已十分感谢上苍,这头一定要磕的。”
“阿母听说秀去世后,每日以泪洗面,秀就成全了阿母吧。”殷月的儿子丁放接口道,他媳妇邵氏也不停地点头称是。
殷月年纪不大,头发已花白,脸上因为忧思皱纹遍布,众人并不怀疑他们母子三人的话,殷莲好不容易止了的泪又流了下来,却重新落座,成全他们。
殷月这才高兴起来,瞥见小孙子在门外惧怕地探头探头,她脸色一沉,呵斥道:“把主子关在门外,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还不进来跪好。”
殷诚明显瑟缩了一下,想来刚才已经吃了祖母一顿排头,这回再不敢放肆,走进来乖乖跪好。
殷莲忙道:“你做什么骂他?我看他这样极好。”
殷月也不是真心要训斥孙子,笑道:“他就是个皮猴子。”说着招呼着儿子媳妇一起结结实实地给殷莲磕了个头。
事毕,丁放出去买菜了,邵氏去厨房烧水泡茶,殷月坐在了殷莲下手,殷诚就坐在殷莲跟前的脚踏上,因为祖母的训斥,他显得极为敬畏殷莲,坐着把玩殷莲给的见面礼,一块事事如意的玉佩,并不敢乱动。
殷莲爱怜地摸着殷诚的头,歉疚地对殷月道:“是我的不是,让你难过了这么些年,我该给你送个信才是。”
她曾一手挑起殷家的重担,殷月作为她的贴身婢女,也是极为通透干练之人,此次再见面,激动之后也猜到了背后的隐情,因此说道:“秀切莫这么说,那赫连雄狼子野心,若他知道你还和我联系,必定遵着这条线索找你。”
殷莲无奈地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观点,当初她与燕回断了个干净,一来万念俱灰,二来也确实怕赫连雄因此对她的旧属下毒手。
见气氛有些冷凝,殷月笑看着赫连敏道:“秀既然没事,想必这位便是小秀吧?她长得可真像姑爷。”
“是啊!”殷莲慈祥地看向女儿,“这些年一直是这孩子陪着我。”话语中隐含着没赫连敏她也不想活的意思。
殷月不喜欢她这种消极的语气,忙起身和赫连敏见礼,赫连敏又站起来回礼,一番契阔下来,殷月才看向夏莫然四人,问殷莲道:“不知这几位是……”
笑容便在殷莲脸上漾了开来:“殷月你可知昀儿没死?”见殷月一脸惊喜,这份喜悦便也无限止放大了起来。“不知是哪个歹人把昀儿培育成了蛊人,可恨我当年没细细查看万蛊窟,导致我们母子分离了这么多年。昀儿因为中蛊毒太深,只有幼孩智商,幸得这位夏秀细心照顾,他才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