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福气个屁!”秦姨娘嗤道,“你被猪油蒙了心不晓事,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商家大少爷出身比那庶子好,相貌比那庶子好,以后还能继承商家大半的家产,更为重要的是温润有礼,哪点都比那庶子强!”
商逸洪再不好以后也是自己的夫,亲娘如此贬低于她,夏明然终于忍无可忍,冷笑道:“大表哥好,你就赶着让我去做他的妾吗?”
商家大少奶奶出身官家,照理总有些秀脾气,自己又没能生个一男半女,性情也会更为郁结才是,但商家上下谁不对她赞不绝口?这样的女人不是心智不全,便是十分有心机。
夏明然虽然以前有些混,但面临自己的终身大事,她比谁都拎得清,总不能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却叫别人娘吧?秦姨娘好歹还能和自己的女儿生活在一起,但商逸晨妾氏生下的孩子将会寄在嫡妻的名下,妾氏想亲近自己的孩子都不可能。
秦姨娘一阵语结,呐呐地回道:“说是贵妾……”
“贵妾也是妾!”夏明然冷冷地打断她道,“姨娘也是做人妾的,你可是享受到妾的好处了?”
“我……”
“是,大表哥能继承商家大半的家产,可那些家产都是他和正室的,妾没有私产,若正室大方些,手指缝里能漏下些,小妾日子还能舒坦些,如若不是,还不如嫁给庶子呢,起码自己管着银钱,想买什么还能做主,更能穿红戴金!”
秦姨娘承认女儿讲得都对,到底不甘,强词夺理道:“虽然暂时只是个妾,但若生下孩子,以后就是嫡子,总能继承商家的家业,到时候你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那要多久?三十年还是五十年?”夏明然反问道,“若大表嫂又生下孩子了呢?就算以后真不会生了,那孩子一直养在嫡母跟前,没有养育之恩,他长大了会跟生母亲吗?到时候我还是压在正室之下,能当商家的主,还是能做儿子的主?”
禹陵崇尚嫡庶分明,就算庶子女生母都在,敬的也只能是嫡母。
“我……”秦姨娘彻底没了话,却又万分不甘,眼睛扫到不远处安安静静坐着的张姨娘,不由道:“妹妹你倒说句话啊!我请你来当说客的,不是让你当壁上翁的!”
木已成舟,夏明然还不能不嫁商逸洪,改做商逸晨的妾不成?
张姨娘知道秦姨娘不过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心里有些不甘而已,再说老夫人决定一下,真要阻拦,她也没那个胆。
于是清清淡淡地笑道:“二秀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我做了一辈子的妾,个中苦楚你还不清楚么?”
见秦姨娘目露深思,她又道:“再说嫡子又如何,你那大秀老夫人不是也给她寻了个大家嫡子做夫婿,可那么远,来回一次就要一个多月,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面,叶城好歹还近些。”
说着秦姨娘也伤感了起来,她是花娘出身,总想着女儿嫁得好些自己能享些福,可大女儿嫁得远不说,听说她婆婆嫌弃她是个庶女,成亲不足半年就一连给儿子安排了三个通房,日子着实不好过。
小女儿又嫁了个庶子,虽不用看正室的脸色,可到底要捧着大房过活。
再说秦姨娘她自己也是个妾,不算正经亲戚,叶城再近,夏明然回来还好,不回来她连赶去见一面都不行。
都是命啊!
秦姨娘哀叹了一阵,也就不再跟女儿闹了,见张姨娘被自个儿拖了来,此刻神色也是淡淡的,怕是想到了即将和亲的夏玉然,便宽慰道:“妹妹别伤心,三秀她虽然嫁得远,可是却是封了公主的,一去就是怜淑贵妃,那可是娘娘,妹妹你也看开些。”
比起夏玲然、夏明然,夏玉兰身份虽高,可境遇最差,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归宿。
秦姨娘也知道自己劝慰得没啥说服力,不禁有些尴尬,又出主意道:“听说明天老夫人和四秀都要进宫去看她,不如你求了老夫人一起去看看,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了。”
这话安慰的还不如不说呢,夏明然狠狠地瞪了自家姨娘一眼。
一个低贱的姨娘,算什么葱?哪有资格进宫!
张姨娘正想说不用了,抬头却见夏明然目含鄙夷和愤恨,一副完全知道事情真相的样子,她心头一跳,人已经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还踢翻了绣凳。
秦姨娘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尖锐地问道:“你怎么了?”
夏明然也皱着眉头看着她,有些暗恼秦姨娘把她招了来,她平时只知吃斋念佛,提到夏玉然心情能好么?
张姨娘好像真为自己的女儿十分担心,也不回答秦姨娘的话,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道:“我要回去念佛了,这么长时间,菩萨会怪罪的。”说着便径直走了出去。
待回了屋,张姨娘的贴身婆子冰娘见她这么快就回来,十分惊讶,又见她脸色难看异常,忙悄声问道:“姨娘怎么了?可是秦姨娘、二秀说你了?”
因为夏玉然的事,府里的下人都是物极必反,张姨娘一生吃斋念佛,都没能除掉上辈子的罪孽,这才导致生出这样的女儿。
张姨娘不答反朝冰娘使了个眼色,冰娘心领神会地遣了其她婢女出去,又忙关门关窗,待屋子只剩下两人,冰娘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姨娘焦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冰娘你快想法子给她递个消息,她的事情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