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二?听着倒是个爆脾气。夏莫然暗道,不由自主想到了最喜欢搞怪的小七,经过吴婆婆家门口时,他趁乱跑去找三藏玩了,也不知回去见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你那是带吗?根本是胁迫,你这个臭小子!”李太医双脚一着地,气急败坏地说道。
夏莫然第一次听到沉稳内敛的李太医也会有如此言辞激烈的时候。
冥二掏了掏耳朵,表示不屑和这个糟老头说话。哼,要不是里面躺着的小雪儿的主子,他才懒得多管闲事,也就用不着去惹这个闹心的老头。
李太医见状倒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好了好了,”慕容管家打着圆场,“夏秀还等着李太医看诊呢。”
李太医听罢神色一敛,他在来时的路上就听说了这件事,女子腰腹受伤可大可小,有时候虽不会危及生命,但可能造成终身不孕。尤其是这位夏秀对王爷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
不一会,夏莫然便听到陆嬷嬷引着李太医进了屋,她连忙闭上眼睛,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
陆嬷嬷抢在李太医的前头放下了帘子,又用一方帕子搭在夏莫然的手上,这才稍稍退开几步,便于李太医号脉。
李太医不急不缓地坐在了**前的楠木凳上,刚才匆匆一瞥,他已看到夏莫然无比苍白的脸色,那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可千万别伤了子宫才好,李太医祈祷了一下,便心无旁骛地搭上夏莫然的脉搏。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讶然了,伤在那种地方,照理说失了那么多血,就算没啥大碍,也该虚弱无比才对,他怎么瞧着这脉象……沉稳有力,哪像是伤患的脉息。
李太医不敢置信,收回手搓了搓,再搭上去,想重新诊一次。
“怎么了?”陆嬷嬷有些担忧地问道。
刚才她看着夏秀面色不太好,特地给她含了些参片提提神的,怎么瞧李太医的神色像是十分不好的样子?
王爷可是非常看重夏秀,此刻他被逼着去了宫里,把夏秀交给自己照顾的,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与王爷交代?
陆嬷嬷竟是越想越着急,不待李太医回话,复又问道:“夏秀到底怎么样了?”
“她……”好得很!
李太医刚想回答,可突然感觉诊脉的那只手掌心里被挠了一下。
他心里一动,立即改了口:“有些失血过多,不过没啥要紧,嬷嬷快些叫人用黑鱼、红枣、当归、人参一起炖了,待夏秀醒了给她喝。”
陆嬷嬷听了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却不曾去想李太医撒谎这回事,至于让炖些汤给她喝,哪还有不应的?于是立马奔出了门外,指挥着慕容管家亲自去抓新鲜的黑鱼熬汤。
待陆嬷嬷的身影消失在房中,夏莫然也不再装睡,如数家珍地说道:“黑鱼对伤口有好处,红枣补血,当归补气,人参补力,不过是平常强身健体的食补之药而已,可怜陆嬷嬷被李太医耍得团团转。”
李太医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倒也不恼,只反唇相讥道:“夏秀明明已无事,却让陆嬷嬷当你快死了,到底谁耍谁?再说夏秀的确受了刀伤,又失了那么多血,吃这些东西正符合你现在的情况,老夫又何来耍人一说?”
夏莫然挑眉瞧了一眼帐外的人,暗骂了句:平时看着老实本分,原来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正应了那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但她也知道正是自己特殊的体制吸引了李太医的兴趣,他才愿意帮着自己撒谎,若自己不拿出等量的交换价值,恐怕他一出房门,又会把自己给出卖了。
想了想,另一自有的手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瓷瓶,交于了他。幸好她未雨绸缪,早前给宇文哲备药时竟是多备了一份。“李太医的疑惑全都在此药中,不过这药是解毒圣手留给我的,若要配方那是全然没有的。”
李太医接过瓷瓶,目露兴奋:“你是说这药是解毒圣手留下的?上次王爷在地宫受了很重的内伤,也是靠此药?”
虽然他是太医,可草莽出身的解毒圣手却是杏林届的一大奇迹,谁都想结交他好获得对方精湛的医术,哪怕得知十分之一,也能受益一生。
“正是,不过我怕他不肯服用,趁他不注意给他吃下的,他并不知道。”
听到夏莫然再次肯定的回答,李太医兴奋得谨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胡乱吃东西?
李太医小心翼翼地放好瓷瓶,像是得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没有配方也无妨,夏秀肯割爱已让老夫感激不尽了,至于配方,老夫自己去研究。”
“那我的伤……”
“夏秀放心,老夫不会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