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谨阴鸷的眸子眯了眯,他不过诧异洛寒等人还没有把夏莫然带回府,便出来瞧一瞧,却在玉绣坊附近看到他们被一群喝醉了酒的流莺纠缠住,他以为是夏莫然搞的鬼,也有心给洛寒等一个教训,便没有出手解围,自己却悄然离去,继续寻找夏莫然。
及至永芳街附近,看到夏莫然被人追杀,这才知道洛寒等着的是这些人的道,可什么时候陵城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连他罩的人竟也敢动。
看到夏莫然被刺那一刹那,宇文谨恨不能把这群人大卸八块,这种毁天灭地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不过看着墙角处一动不动的人儿,宇文谨想也没想就放了刺客一马,急急地朝她奔去。若现彻有第三人,便会惊讶地发现,平时四平八稳的人,这一刻脚步竟有些虚浮,那大片大片的血花,刺痛了他的眼。
可能是急狠了,他抱着夏莫然回七王府的一路,都没有发现怀中的人是装晕的。
他脸上一派肃然,比当初荣德皇后仙逝时,还要难看上几分。
慕容管家和陆嬷嬷唬了一跳,还没看清主子怀中的人,宇文谨已快速地往自己的寝室走去了,只留给两人一阵杀气腾腾的风。
“王爷他怀中……是个姑娘吧?”慕容管家不确定是说道,“那姑娘是谁?好生眼熟。”
陆嬷嬷想到别院时主子在屋外偷听的事,便已有了答案,笑道:“管她是谁,横竖是好事,只是那姑娘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对对对!”慕容管家很快也转过了弯,吼道:“冥二!”
刚从浒城回来脾气暴躁的冥二,听到老爷子震天响的狼嚎,不高兴地掏了掏耳朵:“老头,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鬼吼鬼叫的!”
“你!”慕容管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要不是看到脚程快,现在又只他一个暗卫,自己用得着招惹他这条暴龙么?“爷刚才抱回一个姑娘,受了重伤,你现在去把李太医带来!”
“不去!”冥二答得倒也干脆。
他们做人侍卫的,难免磕到碰到,冥二脾气暴躁,治病时难免讲上两句粗鄙的话,偏生李太医自命清高,最看不得粗鲁的莽汉,于是乎,两人一言不合经常吵架,弄得冥二宁愿病死,也不肯去求李太医。
“你这个兔崽子!”慕容管家气得跳脚。
冥二两个鼻孔朝天,十分鄙夷地看着老头子拿他没办法时的挠心挠肺。什么菇凉饭凉的,只要爷没亲口承认是他们的主母,他就不认,任你叫破天,老子说不去就不去!
陆嬷嬷看着一老一少针尖对麦芒,倒也不急,只故作惊呼道:“我倒瞧着那姑娘像夏府的四秀,受了如此重伤,也不知芝晴芝雪该如何着急伤心。”
啥,夏府四秀?
慕容管家愣了愣,回过神时,早不见了冥二的踪影。
啥情况?不是说不去的么?
陆嬷嬷见他呆滞的模样,不苟言笑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你呀,别见天地顾着爷,他的婚事自有主张呢。洛寒冥一冥二等,这些孩子们的感情,你也要多关心关心才是。”
说完迈着大宫女规规矩矩的步伐朝前走去。
慕容管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做人侍卫暗卫的,难道还想成亲不成?那不是害人家姑娘么?
“哎,你倒是等等我呀!”见陆嬷嬷走远了,慕容管家急吼吼地追了过去,正是宇文谨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