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虽没有高深的内力,可她习武多年,身体又较一般人纤细,再加上她本是开放外向的现代人,没古代大家闺秀那般规矩重,因此行动间恍如行云流水,总有一股自信飞扬的韵味,让人恍然间便移不开眼。
这也是当初太子见她第一眼时,还未瞧清她容貌,便被她婀娜的身姿迷倒的原因。
回梅园梳洗了一番,因为宇文谨在,夏莫然特意换了件新做的五彩流云衫,这套衣衫是她依照和服的式样设计的,交叉的双襟及宽大的束腰,极大程度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来。袖子宽大,双手交握在胸前时,直让人觉得端庄秀雅,举手投足时,又觉得有种香风抚过,妖娆迷人的气质。开阔的领口,最大限度地露出一截优美修长的后颈,无端端地便让人起了漫天遐思。
离门儿最近的宇文哲当然最先看见踏着夜色而来的女子,抬眸间便觉得眼前一亮,那白色的缎子越发衬托着她的小脸明艳照人,裙摆处的五彩流云又让她多了几分俏皮,当真艳如桃李,人比花娇,只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因此夏莫然人还未跨进屋子,宇文哲已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那份热切,哪还有半丝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质?不禁让人猜测他是否便是因为夏家养女,这才推了皇帝的赐婚。
宇文哲是悉知夏莫然的美的,而宇文铎一眼过去,只觉得此女咋一看她的身姿,让人震撼惊艳,再看她的容貌,被挑高的心便一下子荡到了谷底,再加上她神情孤傲,便让人完全失了兴致,倒不如冯嫣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来得婉丽动人。
也不怪宇文铎不喜夏莫然,他从懂事起接受的便是皇室正统教育,十岁时又被宇文奎当作下任皇帝培养,一举一动都不敢行错,于女人上,也喜欢传统的女子,这种女子循规蹈矩、温婉如水,不说别的,就是万侧妃,性格虽恶毒嚣张,但在他面前也是小意温柔的。
冯嫣当初落水时,宇文哲本可以吩咐宫人去救她,亲历其为,除了不想一条鲜活的生命流逝外,也是存了一份利用的心的。
今日听闻无上公子在夏府门口闹事,六皇子府的幕僚觉的此事对他十分有利,就算不能完全分而化之,最起码也能在夏府、江阳侯府和七王府之间种下一根刺,他这才匆忙赶来,至于心底突然涌现的异样情绪,便被他忽略了过去。
如今看到夏莫然,七王爷都特别对待的女子,宇文哲竟莫名其妙地便拿冯嫣与她作对比,这一比,竟然让他大吃一惊,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何时真入了他的心?
如此一想,他浑身一窒,本来还暗喜阴无迹闹事的心瞬间不快起来,不由得拔高了嗓音道:“无论如何嫣儿都是本皇子的侧妃,无上公子无端毁她名节,到底意欲何为?”
夏之然听罢,收回了胶着在夏莫然身上的目光,暗道这六皇子先前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态度,纯粹希望夏侯府给个说法的模样,如今瞧着倒似老婆爬了墙,急欲找奸夫出口恶气的样子。
夏之然不明其意,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七王爷瞧去,这阴无迹是王爷的二师兄,毁他表妹的闺誉,他总要给个解决之道吧?
没想到此刻宇文谨竟瞧着门口那两道身影,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夏之然惊了又惊,当然不会想到男女情事上去,只认为夏莫然作为太子的未婚妻,公然与八皇子交好,七王爷已然怒火滔天。
正当他心急上火时,夏老夫人却眉心跳了跳,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瞧着七王爷瞧夏莫然的目光,全然不是长辈瞧晚辈的样子,倒比侧妃被人毁了名节的六皇子的那种恼怒还要入木三分。
可是这皇叔公和侄孙媳……
夏莫然根本不知堂中各人的心思,已然围着她转了一圈,只抬头便瞧见宇文哲泛着殷殷笑意的俊脸,心中清楚他定是为他的人差点又谋害了她而深感抱歉,可是一来她并不认为自己会接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二来已对他公然表示喜欢自己有些反感,更觉得有些烦不胜烦。
刚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好让他知难而退,无意间却瞥见宇文谨一张铁青的人。夏莫然心念一动,下一秒已乖巧地朝宇文哲福了福身,并对他巧笑嫣然道:“今日劳八皇子一路护送,臣女感激不尽,若八皇子肯赏脸的话,便让臣女做东,请八皇子去福源楼饱餐一顿,以作感谢。”
哼,小样,你不是看不上姐么?那姐便在你的饭馆里,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看你还能否无动于衷!
此话刚毕,夏莫然果见宇文谨铁青的脸又黑了几分,她心中不禁得意起来,暗道他也不是对自己这么不上心嘛。
夏之然得知今日竟是八皇子送的夏莫然回来,便有些嫉妒,又闻她要在福源楼请对方吃饭,妒意更甚了,刚想站起来说:“你是我妹子,要请八皇子也是我请”之类的话,却被自己的母亲一把给拽了下来。
宇文哲见夏莫然虽面对着自己,可她那双丽眸分明透过自己向他身后高座上的人看去,也知她不过是利用自己引起宇文谨的醋意罢了,可是只要她不再疏远自己,不再用一双冷淡的眸子看着自己,就是被利用也甘之如饴。
于是他舒缓一笑,轻言道:“若夏秀果真有诚意,择日不如撞日,便就明天吧?”
夏莫然没想到他会赶鸭子下架,真让她请客,不由得愣了愣,这回倒真向他看去,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极亮,难掩期待、萧